沈清然小小年纪就获得了容氏集团的继承权,这让公司那群高层或多或少眼红了。如果没有程琳的帮衬,稚嫩的沈清然早就被那群老狐狸啃的骨头渣渣都不剩了。
如今她长得越来越像容桑了,程琳痴痴地看着那张七分像的面孔,内心涌起了巨大的悲伤,原来时间真的过去很久了,她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沈清然知道程琳和她妈妈之前交情深厚,但看到程琳望着她发红的眼,不经也有些动容,这么多年了,还能够记得容桑的,也只剩下她和程姐了吧。
她轻笑了一下,有些感叹这世态炎凉,“程姐,我想做什么你是清楚的,倘若你不想冒这个险,我也不会强求你的。”
她勾了勾唇角,柳眉杏眼,笑得风轻云淡,好似什么都不值得她上心。
程琳长长地叹了口气,“清然,你明知道我会同容氏共存亡,没必要用这些话来试探我。”
她看着座椅上气场冷艳的沈清然,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当初那个不到她腰间的善良娇憨的小女孩,终究是被这趋炎附势的世道泯灭了。
沈清然愣了愣,原来她的心底至始至终都留有一道枷锁,别人不能真正走进来,她也出不去。
“抱歉,程姐。”
她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歉意地看着程琳,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她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程姐,把秦容合作这个消息放出去吧,邀请上几个同容氏有合作的媒体,把这次的合作曝光。这次,我要让徐光明那老家伙措手不及!”
沈清然说到徐光明时,眼眸微闪,一抹嗜血从眼里一闪而过。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只容氏的老蛀虫连根拔起!
“是,我知道了。”
程琳有些担忧地看了沈清然一眼,觉得她同上次见面有许些不同了,可到底哪里不对劲,程琳也说不上来。
程琳走后,秦牧野才开口同沈清然说话,他瞥了沈清然一眼,沈清然已经恢复如常,身上那股气势也都收了回去。
“嗤,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严肃的样子,还挺唬人的。”
如玉击盘的声音从他的嘴边吐露出来,清冽动听,温润如玉。
沈清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很是豁达,“如若不这般模样,又怎么能让他们信服。”
可如果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豁达,为何她的眼底会有那么浓烈的悲伤和落寞。是啊,若不是不得已,谁想活成这副模样。
如果生活允许,她也可以是父母膝下天真娇憨的少女,可是天不尽人意,她没有这个选择的权利。
秦牧野见她这样便知道自己说错话,戳中了沈清然的伤心处了,他温润斯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嘴笨的他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安慰到她。
心里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有人拿着钝物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着他的心脏,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垂落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心里有股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秦牧野面色痛苦,最终没敢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无力地晃动了几下又恢复平静,他怕一旦这样做了,他会连呆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沈清然抬头刚好看到秦牧野还未来得及隐藏的痛苦,向他投去一个不解的眼神,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脸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
秦牧野被她看得身子一僵,整颗心也提了起来,嘴边常挂的那抹微笑早就垮了下去。
他扯了抹僵硬的笑,心底有一箩筐的话争相恐后地争着抢着要蹦出来,可是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他张了张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想起来公司还有事没处理完。”
沈清然不疑有他,笑着开口:“那你先去忙吧,这边我来收尾。”
他深深地看了沈清然一眼,最终闭了闭眼,狠心地把眼底那些悲伤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