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沈清然一心沉浸在爱情里对容氏的关注也松懈了,一天到晚都在焦虑顾少珩的心思,程琳看得很是恨铁不成钢。
后来听闻他们离婚了,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也无从得知,她也没去问沈清然本人过,生怕戳中她的痛点。
容氏遭遇了空前的危机,这次想将容氏集团置于死地的是林家,林家一直眼红容氏的地位,想要取而代之,这次获得了关键性证据,没有理由会替容氏藏着掖着。
几个被查出来的高层铃铛入狱,容氏集团的股票一跌再跌,资金流动也出现了断层现象,许多项目不得不中止运行,很多投资商纷纷撤资。
程琳本以为这次容氏集团是真的熬不过去了,谁知一向不管事的沈清然突然联系了她,让她一定要拖住徐光明那群老家伙,说她有办法拯救容氏。
程琳不知道她所谓的办法是什么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她只能相信沈清然。
倘若公司落到徐光明手中,对于她们这些老员工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沈清然有同她透露过一些消息,但具体的实施计划,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
当年那个天真无邪、只会窝在容桑怀里哭泣的小丫头已经被迫长大了,没有了家族的庇护,她必须要采取一些手段,才能够在这世道存活下去。
程琳看着被厚厚的云层覆盖住的天空,太阳被遮得密密实实,但是没关系,她相信会有光穿透云层,投射向大地的。
容氏,就要变天了!
“混账!”
一纸报纸被徐光明狠狠地摔落在书桌上,那细长的麻脸上,五官挪位,竖眉瞪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报纸上最前面的那个页面,大标题上写着“顾容合作——是商业还是联姻?”
那个标题占据了大半个版面,拿到这份报纸的人一眼就能瞧见。
徐光明脖子和脸梗成一团,脸红得像关公,布满麻子的脸皱纹和眉头打结成堆,看上去好不吓人。
“沈清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胆敢来坏我好事?”
徐光明握掌成拳,青筋在黝黑的手臂上显露出来,一拳砸在那份报纸上,“砰”的一声巨响让一旁的秘书都控制不住地抖了几抖。
“你以为和顾氏合作我就没办法了吗?沈清然,等着瞧吧,容氏我是势在必得的!”
他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额头上的那一绺黑黑的头发,像毒蛇的长舌,话里话外都是对容氏的觊觎已久。
顾少珩的消息比徐光明来得更快,媒体那边还没曝光出来时,他已经得到了秦牧野出现在容氏的消息,一张脸顿时黑了下去。
秦牧野和沈清然一同出现在容氏集团,这个组合让顾少珩心生怒火,一双墨瞳寒冷得可以冻死周身三尺内的所有生物。
无论秦牧野有什么理由需要出现在容氏,只要听到他和沈清然有交集,顾少珩就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
他也是男人,不可能看不出秦牧野眼里对沈清然的爱慕。
得到消息后,一早上顾少珩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生闷气,文件什么的也签不下去,韩闫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站着,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要死哦,哪个天煞的又惹到这尊大佛了?
这早上来的时候脸色似乎就不怎么好,怎么才过了一会儿,直接变成暴风雨了!
韩闫苦哈哈地纳闷着,做助理做到他这份上也没谁了,能不能来个人拯救他啊,他真的不想站在这里当摆件,还得面对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顾少珩本来就很不爽了,不经意扫到韩闫便秘似的表情,当即更气了,文件甩到一旁,声音不算大,“唰”地一下就过去了,却不偏不倚地刷在韩闫的心上。
完蛋了,被注意到了!
韩闫脑子当即瓦特了,现在挂在他脖子上的就是个挂件。
“韩闫,你好像有什么意见?”
冷冽的声音在冷清的办公室里响起,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韩闫的心上,不得不承认,他家先生的低音炮还是很动听的,可是对于此刻的韩闫来说,这无异于是来索命的恶魔音。
韩闫抖抖索索地颤着嘴唇,“顾顾顾少!我我、我没有!”
一记冷眼狠狠地甩到韩闫脸上,“好好说话不会?需要我教你做事?”
“……”
韩闫欲哭无泪,我的顾少啊,这还不是被您老人家吓的嘛!
怎么这也要怪我,我怎么敢让您教我做事,我还想要多活几年呢,求求放过我吧!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韩闫低眉顺眼地、毕恭毕敬地回答:“顾少,韩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