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离开,听见草丛里传来声音。
九月半点不怵的往前走去,才看到一个身着锦衣的男人。
九月疑惑,死了的混混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这锦年男人倒是一派富贵闲人的模样。
这是?
“王老爷的弟弟?”
男人嗷的一声站起来,手脚并用的往后跑,太吓人了,这哪里是人啊?这是杀人魔头!
杀人和砍西瓜似的,哐哐哐的几下,清水县盛名远播的几大恶霸一个都没有剩下!
他这条小命连给人塞个牙缝都不够!
九月俯身捡了几个小石头。
啪一声打在男人的屁股上,王川嗷的一声摸了一把屁股,顾不得疼痛又开始跑。
九月又扔了一个,啪一声打在男人的腿上。
王川嗷的一声惨叫,腿好像是断了一般,但和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拖着伤腿往山上跑,进山!进山就可以了。
啪的一声,手无力的垂下。
九月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身为杀手,九月的夜间视力实在是骇人,哪怕王川已经跑出去了五十多米。
九月也还是能够精准的捕捉到人在哪里?
“你给了他们多少银子杀我?”
王川两条腿两只手已经无力再动,想要再往前,却发现他的手脚好像都动不了了。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让王川浑身直发抖。
砰砰砰的直磕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九月不接话,这种临死前的求饶她听多了,一点用都没有。
该死的还是要死的呢。
第一次杀了这么多人一两银子都没有得到呢,感觉有点亏。
听到九月的问话,王川愣了一下,连忙道:“你要银子是不是?我身上有,求你饶我一命。”
九月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转身就想叫她的苦力纪意卿来摸银子,扭头就看到纪意卿脸上蒙着块布。
正疯狂的把那些被杀死的土匪捆起来。
干嘛呢这人?
算了,她屈尊降贵的蹲下来在王川的身上摸了摸。
直到掏出来五百两,实在是太吃惊了:“就五百两?”
王川也知道这有点少了,但姨娘的事情暴露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回去拿东西。
这五百两还是他因为要去逛花楼特意留的。
“我……我哥没给我多少银子,就这么点了。”
九月气鼓鼓,低头看着王川,五百两就买她的命?
这简直是看不起她啊,她可是杀手榜的第一名啊。
要知道在二十二世纪的时候,悬赏她人头的金额是三个亿啊。
她的脑袋值钱得要命!最值钱的杀手脑袋啊。
结果就五百两。
猛的,九月想起了什么:“这银子是你哥给你的?”
王川鼻子眼泪糊了一脸,连忙点头:“是,我的银子都是我哥给的。”
九月噗嗤一声笑了:“那你还挺狼心狗肺的,你哥给你银子养你,让你好吃好喝的活着,你还要他命,让他断子绝孙。”
王川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点,立刻是求饶都没有了,躺在地上无能狂怒:“你懂什么!”
“我比我哥聪明,比我哥会读书,比我哥会做生意,他呢?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货郎!他……他就是有幸和我嫂子成婚……”
九月啧啧啧了几声:“哟哟哟,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这样想呢,你什么都比你哥强,但你就是没有你哥有银子,只能靠着你哥。”
“哎不对,你说你嫂子。”九月觉得她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人为什么还要提嫂子?
难道……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这货竟然喜欢他嫂子么?
“无能无用还异想天开,啧啧啧……”
王川显然被九月的一句话给刺激到了,无能的开始狂吼,吵得九月眼神直接冷了下来。
然后九月蹲下来直接掐住王川的下巴,王川的怒吼卡在喉咙里。
虽然到处黑漆漆的,但是他竟然感觉到了九月身上的杀气。
什么都顾不得了,含糊着:“别……别杀……”唰的一声,王川只感觉舌头一疼,然后下巴被放开。
王川只觉得嘴里空落落的,满是血腥味。
这小姑娘!
这小姑娘竟然割了他的舌头。
啊啊啊啊啊!!!
九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清静了。
拉着王川的一只腿就往回走。
纪意卿满头大汗,满身鲜血的已经把地上的那些土匪尸体给捆起来了。
九月凝眉:“你干嘛呢?”
这冷不丁的一声把纪意卿给吓了个半死,大晚上的他还干着抛尸的勾当,会吓死人的好不?
猛的转身看着九月拖着个人,浑身的血,脸上更是鲜血淋漓的。
不,好像不是脸上,是嘴里正哇哇的吐着血:“这是?”
九月啪的一声把王川的腿扔下,丝毫没想过王川会不会痛:“王生的弟弟王川!”
纪意卿的脸沉了下来:“果然是他。”
九月懒得管这些,只努了努下巴:“你干嘛呢?”
纪意卿看了看被捆起来的尸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条大河,我把这些尸体丢进大河里面去。”
九月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尸体就这么大剌剌的丢在这路上好像是不行的。
嗯了一声,她杀人有专门的人善后,会把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
她就忘记了尸体是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的。
九月哦一声:“那你快点。”想了想还是觉得纪意卿这人有点意思。
若是旁人看到她杀人,怕是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纪意卿不仅没有被她吓到,还帮她处理尸体。
“你为什么不害怕?”
纪意卿刚把尸体给背起来,听见九月这话愣了一下:“你是我娘子啊。”
说着,纪意卿背着尸体朝着河边走:“况且,这些人本就该杀。”若不是和县令勾结,这些人所犯的律法早就该斩首千百次了。
九月虽然残暴嗜血,但她没有草菅人命,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九月挑挑眉,倒是没想到纪意卿是这样的想法。
这人不是书生么?
想法倒是有点不一样呢。
九月是不可能去碰尸体的,坐在车架上看着纪意卿忙忙碌碌也半点要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纪意卿吭哧吭哧的背了好几趟。
背完了又把他刚刚刨出来的土盖在地上的血上。
做完一切看了看地上显然已经昏迷的王川:“这人怎么办?”
九月数着王川给的银票,笑了笑:“我杀人可历来都是要给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