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便是自已在荣国公府房中的连珠帐子,忽听见平儿叫道:“奶奶醒醒,奶奶醒醒。”
凤姐儿猛地惊坐起:“平儿你怎得在这?是谁把我送到这儿的?”“奶奶在说什么?莫不是魇着了,刚才您说有点乏了回屋躺会儿。
这不老太太屋的小丫鬟来传话,说是林姑娘已经到了,现都在老太太屋说话呢,您也赶快去吧。”
凤姐儿记得自已是死在了羁侯所的牢里,灵魂飘在了上空。
看见宝玉和小红因为自已悲痛欲绝,也看到了刘姥姥领着巧姐儿来看望自已。看到刘姥姥为巧姐儿赎了身,已觉死而无憾,灵魂慢慢变透明以为是要入轮回转世。
没成想竟是重回到林丫头刚来贾府这天。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回想上一世自小争强好胜,凡占理的事没有让人的,欺弱凌孤、图财害命也干过。
最后落得一个女儿被卖、身死羁侯所,一张草席草草了事的下场。如今的朝廷政以贿成,能当个寻常百姓,过着吃穿不愁的平淡日子,是求也求不来的。
平儿看见凤姐儿双眉紧蹙,泪流满面的忧思之态一时看呆了眼,忘记反应。
这在处事干脆利落、为人刁钻狡黠的凤辣子面前是见也不曾见过的,眼前人又是这样标致的面容,不由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感。
回过神忙说:“奶奶可是做噩梦了,怎得哭起来了,我为奶奶更衣快去老太太屋吧。”
凤姐儿心里想着。这一世但愿能让我护好巧姐儿就已知足,想到巧姐儿连忙对平儿说:“快把大姐儿抱来我瞧瞧。”
平儿又忙吩咐下去让奶娘抱着巧姐儿过来,奶娘赶忙抱着沉睡的巧姐儿来给凤姐儿看,一边走着进来一边忙小声说:“大姐儿刚喝完奶又睡着了。”
凤姐儿抱过来看着怀中粉妆玉砌的女儿,这厢又是高兴又是感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是擦也擦不尽。
将孩子还给奶娘,说了几句恩威并施照顾好大姐儿云云的话,凤姐儿收拾好情绪,就被平儿拉起来净面、梳头、更衣,没一会儿工夫便收拾妥当。
临出门前,凤姐儿吩咐一句:“平儿,从库房里拿出前儿才得的一顶藕荷色花帐,再挑些锦被缎褥等日常用得上的给林姑娘送去。”最后添上一句,林姑娘缺了少了用的,让婆子只管来报。
到了老太太屋,凤姐儿看见那满屋子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的说着话,才有种自已重生的真实感。
想到姑娘们由垂髫之年长到豆蔻年华,娇花般的姑娘们一个个落得死的死,远嫁的远嫁。心里唏嘘不已。
与自已上一世最知已的黛玉相见,不由的在感叹姑母早逝时多流了几滴泪,黛玉看见了心下生疑。
母亲早逝除了外祖母眼泪涟涟就连大舅母二舅母也未多见有几分伤心,这琏二嫂子感慨伤心不似作假。虽有疑虑却也不禁有几分亲近之意。
晚饭时分,刚摆好饭,帘子外听见二爷回来了。只见贾琏从外头进来一抬眼便见凤姐儿不错眼的盯着他,蓦地一笑说:“难不成一日不见,凤哥儿竟是这般想念。”
日常间的笑骂声并没有传来,只见凤姐儿略微一扯唇算是笑笑说:“二爷快用饭吧,饭凉了吃完仔细胃疼。”
看着贾琏这青涩俊逸的面庞,一副妥妥富家公子之俊秀身姿。自记事起的青梅竹马又是少年夫妻,以前真是一腔真心只对贾琏,没有看透他的骨子里就是一薄情浪荡公子。
兢兢业业为公府操持十余年,连自已的嫁妆都填了进去,到了到了没了价值便说休就休。待逃离这吃人的窝子,看看你与你那二姐能好到几何。
待晚上两人收拾妥当,吹灭蜡烛上床安置。凤姐儿实在是不想看着贾琏的这张脸,就转身朝外头睡去。
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自已被一双大手搂住,手顺着腰间里衣探了上去,揉捏着玉峰。
贾琏支撑起身子就要解开凤姐儿的衣襟,凤姐儿隔衣握住贾琏的手防止他乱动,忙说:“二爷,我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让二爷尽兴。不若二爷去平儿屋里。”
贾琏吃惊的笑道:“以往我多看平儿两眼,你都得嗔怨我两句。今日怎得还把我往外推。”
“以前是我拈酸吃醋忤逆二爷,以后二爷想睡哪儿都可,或是又相中哪个妹妹只管与我说,我去帮着说和。”
听她这一说,贾琏反而没了兴致,说:“罢了,既你身体不适便歇息吧。”凤姐儿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