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铺出来凤姐儿带着宋大夫直冲全通伢行找到钟管事,钟磊听到凤姐儿想买一个临街大店铺,还是在宁荣街上。
随即说道:“二奶奶,这样的一个铺子价钱可不低。而且这样的旺铺都是富贵人家所有,一般不会出手。
我手里也就有一个这样的铺子,还是户部侍郎家的儿子前些日子将忠顺王爷宠妾的哥哥打死了,疏通关系急需一大笔钱才要卖了这铺子。”
凤姐儿知钟管事这是给她透底,把这铺子的底细讲明了。
当即一行人便去看看那铺子,马车停下凤姐儿从马车上下来,入眼就是那一栋两层楼的铺子,凤姐儿记得以前这里好似开的是首饰铺子。
这时远处传来赶人的吵嚷声,只听得‘闲杂人等速速退下’。只见一行五六人从城外骑马匆匆经过,凤姐儿看到打头的是楚诤。
过了一个年他反而瘦了,也更加挺拔了。楚诤也看到了凤姐儿,微微一个点头便疾驰而去。
一行人进了铺子,铺子两层楼地处很宽敞。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后院,开辟一块空地种药材都是极为方便的。
宋大夫对这铺子极为满意,自已的一众徒弟也有地方住了,不用在店里打地铺。恨不得当即设计什么药材放在这儿,那儿放药炉等等。
凤姐儿一个眼神安抚住宋大夫,对钟管事说道:“钟管事我看这么大的铺子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这户部侍郎既然急需钱用那您给个底价,太贵了我也只能去看看别的了。”
钟管事一看这架势便知是要杀价了,便回道:“二奶奶也不是旁人,我与林管家相交多年。这户部侍郎给的价格是两万六千两银子,我看他的底价两万四千两应是可以。”
凤姐儿一听这寸土寸金的铺子是真贵啊,也是真的肉痛,不光要把这几个月的盈利全部交出去,还要从嫁妆里再贴补一些。
宋大夫一听这价格暗暗咋舌,若是开这药店回不了本。把我卖了也不及百分之一啊。
凤姐儿占着卖家急需用钱说道:“钟管事,我至多能出两万两银子,你去问问卖家卖否。
另外还有一个请求,钟管事莫要让户部侍郎知晓是我要买他的铺子,届时宋大夫会替我去。”
出了铺子,刚与钟管事、宋大夫分开,凤姐儿打算上马车回府。便见一小厮拱手对凤姐儿说道:“这位夫人,我家公子请去茶楼一叙。”
凤姐儿只粗粗见过墨言一面,并未记得。还是多福在一旁提醒道:“二奶奶这是楚公子的小厮,墨言。”
等到茶楼,丰儿被墨言留在门外。
凤姐儿推门进去,却见楚诤穿着松垮的亵衣亵裤坐在榻上擦拭头发。头发已处半干状态,就这样随意披散着。
而松垮的衣服裸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有一种慵懒肆意的公子哥之态,让凤姐儿都不知眼神该放在哪里。
一想到楚诤还要叫自已一声凤姐姐,凤姐儿收拾好情绪便对楚诤说道:“你这是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吗?才刚过完年你就这样忙碌。”
楚诤自凤姐儿进门就一直在观察她,看到她羞红了脸自已就暗暗发笑,看来他对自已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楚诤调整了一下表情说道:“凤姐姐,我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好几天并未梳洗,便先洗个澡再与你一叙。多有失礼。”(一股无辜表情)
“无事,你我姐弟相称。这说明你不把我当外人了。”凤姐儿看着楚诤说道。还是羞于直盯着他,一转头便见自已送的玉佩正方方正正的摆在桌子上。
楚诤看见了便说道:“姐姐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复又看了一眼她发上的簪子,她的头发如墨般浓稠,丝滑光润。配上这发簪相得益彰。
凤姐儿羞赧一笑。
楚诤转入正题说道:“我过两日便要启程参加春闱,等着弄个一官半职当当也能帮帮姐姐。”
凤姐儿很是惊讶:“你不是忠顺王爷的门客,还要去参加科考吗?”
“当了官也是忠顺王爷的官,再说我本就是要参加科考的。忠顺王爷府门客只是暂居之地。”楚诤说道。
凤姐儿心里有点空落落,当了官以后两人的交集只会越来越浅罢。又为他有这样一个前程而高兴。
只得说道:“现如今官场黑暗,官官相护,你也要好好铺垫自已的官路,莫要让小人害了。莫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说到最后想到当初贾雨村落井下石之事,却又不知再说些什么便住了嘴。
楚诤浑不在意笑笑说道:“考不考得上还未可知,姐姐怎又不知说不定我就是官场的‘小人’呢。”
楚诤见时间不早便留凤姐儿吃了午饭再走,凤姐儿应下。
楚诤见头发已擦干便要自已束发,忽地想起自已右手手腕一片淤青,便在束发时故意哎呦了一声。
凤姐儿忙去查看,只见楚诤手腕处好大一片淤青,便说自已帮楚诤束发。这还是两人姐弟相称后第一次离得这样近。
楚诤刚沐浴后的冷冽香气直往凤姐儿鼻子里钻,凤姐儿一时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束发了。
而楚诤却是第一次让一个女子触碰自已,感触到女子柔软细腻的小手为自已梳发,心底升起一股异样,激动到身上竟有些颤抖。
凤姐儿梳好头,楚诤立即拉开两人距离。还从未女子的贴近能让他有这种反应,凤姐儿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两人各有心事吃完这一餐饭,凤姐儿说等明日派多福给楚诤送来一些考试要用的物品,便坐上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