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看店里人渐满,宋大夫也忙前忙后起来。再留下也无益,便进了内堂喊丰儿两人打算从后院离开。
殊不知凤姐儿的一言一行早已落在某些人的眼中,从一开始与宋大夫在内室交谈。至跟随宋大夫出来,在其身边耳语。
两人一踏进后院便见一男子站在院中背对凤姐儿,要从后门出去需得经过他。
凤姐儿纳闷此人何时到的后院,与宋大夫又是何种关系,从未听宋大夫提起此人。作为东家之一,不与客人寒暄似是无礼。
凤姐儿走到距离男子三步远,微微福身说道:“不知先生何故来后院?前院是就医处。”
男子转身望向凤姐儿,凤姐儿看到来人,只见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
穿着一身月白暗纹华服,头戴一顶白玉发冠,手拿一把折扇。长得眉目清隽,面如冠玉,身姿挺拔芝兰玉树。
男子略略抱拳说道:“在下江淮,师兄今日开业特来庆贺。”
凤姐儿看他行事做派不似普通,脑子里回想了一遍京里江姓的达官贵人。奈何一时竟也是想不起来何人。
凤姐儿笑着回道:“先生原来是宋大夫的师弟,先生自便就是。”凤姐儿说完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江淮说道:“夫人也是老板之一,不请在下喝杯茶吗?”
凤姐儿有点恼于他的无礼,自已毕竟还是深闺妇人。
这时宋大夫出现说道:“凤丫头莫理他,他惯不将这些凡俗礼节放在眼中。”自从两人打算合开药店,宋大夫便不叫夫人改叫凤丫头了。
凤姐儿见江淮既已开口,又已知自已婚嫁定不是对自已一见倾心才邀自已喝茶。便跟着宋大夫他们一同进入内堂。
宋大夫喜爱喝茶,对茶略有研究。三人落座,宋大夫便开始专心泡茶。
江淮盯了凤姐儿一会儿说道:“不知夫人是哪个大人府上的夫人,年纪轻轻竟这般能干。我问师兄,他让我莫打听女子家的事。”
凤姐儿知晓原来是这江淮怕自已师兄被人欺骗,特来探自已的底。
凤姐儿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谦虚道:“我一妇道人家,只是手里有点闲钱罢了,撑起这么大的药店还是得靠宋大夫。”
以前我也是要为师兄开一个大点的药店,奈何师兄坚决拒绝。没想到转身就跟才认识了几天的夫人合开药店,还如此乐此不疲。
宋大夫听到后朝江淮瞪眼:“我是你师兄,怎好用你的钱。我与凤丫头就不同了,我俩是做生意。”
凤姐儿看着年龄至少差着二十岁的师兄弟,说道“江公子年纪轻轻就已是大夫,真是令人敬仰。”
江淮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学些皮毛罢了,师傅将好东西都教给师兄了。”
宋大夫反驳说:“你从小跟在师傅身边,到如今才只学了个皮毛,被师傅知道了打折你的腿。”
凤姐儿见江淮无之前的试探,一心与宋大夫交谈。便起身告退,他的身份日后总有知道的时候。
殊不知凤姐儿走后,江淮手上一个动作。房顶一阵轻微异响,人就消失不见。宋大夫毫无觉察还在侃侃而谈,江淮暗自摇头。
这个师兄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单纯,面对不认识的人冷淡自持,熟识的人便知这是个头脑简单,一心医术的傻人。
江淮听到凤姐儿进入了荣国府,一思量年纪便知这凤丫头,要不是贾琏之妻亦或是已逝世的贾珠之妻。
既然名字有个凤字稍一打听便知,这满府没个出类拔萃的,没想到这小小女子竟这般努力。只是不知是否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