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有人恋爱了
消息一发出去，黄锦安马上回复。鹿可听见即刻响起的提示音，转过脸看窗外平复心情。
——你要考虑多久？
——我不知道
——今晚告诉我？
——太快了
——明天早上呢？
——至少也要让我考虑三天吧？
——好，那三天后约个地方见面？
——再说吧
——这三天里你也不要不理我呀，车开了吗？
——还没呢，最后一班车要到了点才走的
——下次我送你回去啊
——不要，我要和鹿可一起回去
边和黄锦安回消息的间隙，林玲也和鹿可说着。
“我们加了好友后，几乎每天都有聊天，他讲好多你们学校的事，也问我好多你的事，我以为他喜欢你呢。不过后来他说喜欢我，……”
“那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他？”
“欲擒故纵你懂吧？”
Dididididi消息提示音隔了三分钟又响起了。
——除了她你就没别人朋友了？时间都被她分走了
“这人真是……真是得寸进尺，你都还没答应他呢，他就想离间我们！”
林玲拿着手机的手悄悄转到一边，“没有的事，他早就想约我出来，我都说和你在一起，所以他才会这样讲。”
“你向着他，你现在就偏心！”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谁也代替不了。你看，我这不是先跟你报备了再回复的他吗？”
*
她们在小学路口下面一个路口下车，下了车有一段路是同路的，到了三岔路口，左边是小学学校，林玲家在那个方向，还要走十几分钟，右边就是鹿可她们村村口，走下那个坪就是鹿可的家了。
鹿可劝说了好多不要早恋不能早恋不宜早恋的话，走到了三岔路口，林玲如释重负般。
两人分开，一左一右，走了一段是个大池塘，隔着这个大池塘，鹿可见林玲边走边低头看手机，双手张在嘴巴前做喇叭状，大喊她的名字，“林玲，走路别看手机，认真走路！”
农村地方宽阔，声音传得特别远，林玲也大喊回去，“知道了！”把手机一收，快步向家走去。
*
晚饭，鹿可和妈妈石莉边吃饭，边聊学校的事。
叶笛暄给的一袋子木棉花放在竹编的簸箕上，在客厅里晾着。
电视里放着省电视台十年不变的系列短剧。
吃完饭，把饭桌擦干净了，陈鹿可在上面写作业，石莉在对面打毛衣。
陈鹿可小时候，石莉就在家里带孩子，除了家里的杂活，就给别人织织毛衣什么的赚一点儿手工活。
所以在丈夫离家之后的两年里，不至于突然断了经济来源。
“妈，林玲谈恋爱了。”
“哦。那你可不能谈哟。”
“放心吧，我不会的。”
石莉教女儿织毛衣教不会，可是恋爱这件事儿，不用她教，陈鹿可已经从父母身上吸取到了教训。
石莉只知道她在丈夫在外是躲债，陈鹿可知道的事情却还要多一些。
那是她六年级的一个下午，她不舒服请假回家，父母都不在家，她就在房间里睡觉。陈芝立不知道她在，在客厅里和他的情人打电话约开房的事。
他肆无忌惮地说着，陈鹿可在床上一清二楚地听着。
陈鹿可听着，只有一个想法：要不要告诉妈妈？
最后，她没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