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林玲在一中,一中与八泉很近,鹿可和林玲周日下午返校、周五下午回家,都要约好一起。
宿舍生早上中午都不能离开宿舍,下午放学后可以。有时鹿可和林玲也会在下午约出来逛一逛,吃吃东西。
两个学校之间的三岔路口上,有一家店叫“欢饮乐”,做粉面兼奶茶。这天,鹿可和林玲用手机约好了又来这里吃东西。
“欢饮乐”店面不大,只有四张和学校食堂一样的桌子,都是绿色的,是四人桌。进店三张,靠后墙电视下面一张。基本上是吃完就走。店铺离一中近,离八泉远,两个人都是步行着去的。
八泉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四点五十分,一中是五点整。鹿可先到了,就先点了要吃的什么粉面和奶茶,发信息问她下课了没有,林玲马上回:“就快了。”
也不知她说的是就快下课了,还是就快到了。
虽然校规规定不能带手机到学校,但是许多学生都有手机,智能机刚上市,学生们用的大都除了基本功能外,只能上上QQ,连浏览器都上不了的那种。
鹿可收起手机,拿出从图书馆借的《白马非马》,一手按着书,一手搭在下巴上,认真地看着。这本书挺薄的,一百来页,是她喜欢的歌手唱的一首歌的同名,在图书馆找书看的时候看到这四个字,就借了来看。
老板做好了粉,喊了两声,鹿可就去餐口端。发消息给林玲:
——面好了。我先吃了。
吃不到一半,林玲终于来了,她刚坐下,就先嗫了两口奶茶。
“鹿可你知道吗,一下课我都跑出教室了我们老师还把我喊回来,你知道喊我回来做什么吗?是要告诉我们今晚要做数学作业哦。”
“他叫你回来你就回来啊,是我我就当没听见。”
“是哦,我太听话了是不是,我应该跟你学。”
“但是呢,老师啰嗦一点是尽责爱护啊。”
店内风扇不够强,吃得额头上都有汗了,林玲给鹿可递了张纸巾:“你呀,两头都要给他说好话是不是?”
“当然不是啦,我永远站在你这边。”鹿可摇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班主任吗,教化学的,人看上去傻傻呆呆的。
今天上课时幻影灯不知道怎么了没反应,他就用手去戳中戳,然后问我们怎么没有反应。我们就说,老师啊,那个不是触屏的。他说,哦是吗,就去动下面的电脑,然后就能用了。
没过一会,他要按下一页,他又用手去点幕布那里,我们就又大喊:老师啊,不是触屏的啊。
你知道吗?他这个样子,一只手在下一只手在上这样交握着,嘴巴微微张开,‘哦,是哟。’
然后他继续讲课,你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吗?”
一件事没讲完,笑场个不停。
林玲打趣她说,“那画面应该是挺好笑的,但是我看你更觉得好笑哎。”伸手将陈鹿可因为笑得太激动而吃进嘴巴的一缕头发勾了出来,鹿可反应挺快的,反手就在林铃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然后林铃反击,然后……
然后不知道怎么样地,鹿可拿起桌上刚刚擦过嘴巴揉成一团的纸巾向林铃扔了过去。
“咚”一声,纸团掉落在隔壁桌上其中一个人的碗里去了。
她手劲大,准确度差,嘴里只愣愣地发出一声“啊”。
“怎么回事啊。”语气是一个陈述句,纸团降落到的那碗面的主人正是叶笛暄。
叶笛暄对面的男生抬起下巴朝陈鹿可这边点了点,“在那边笑呢。”
“对不起!”鹿可忙过去道歉。
这张桌子上坐了四个人,有两个她认识,两个不认识。
“对不起!不知道你吃饱了没有、不我意思是这个别吃了,我赔给你,如果你不超时间的话。”
“那再要一碗吧,这才吃两口呢。”刚刚指认鹿可犯罪行为的人说。
叶笛暄没有生气,还笑了笑,“我有时间。”
鹿可转身到边上窗口叫老板过来:“麻烦你,那一种面再做一碗,拜托你快一点先做给他!”
老板看一眼是什么,问道,“香菜要不要?”
“要!”
刚说完意识到不是给自已点的,忙问叶笛暄:,“香菜吃不吃呢?”
叶笛暄带着点为难的表情摇头。
“他不要。”
点好了,陈鹿可再再次说了句对不起。她和林玲都吃完了的,就赶紧拿着奶茶走人了。
鹿可只带了十块钱零钱,加上赔的那一份要付十七块,问林铃,林铃也不够。她只能将校牌内壳里藏的一张一百块拿出来应急了。
付完账号,看看他们四人在说话,也就没有再说一次对不起了,拉着林玲匆匆走人。
太丢脸了!
*
一星期有两节体育课,星期二上午一节,星期四下午一节。体育课都是两个班两个班一起上的,不同的体育老师。
学生分班集合,做一点集体活动,比如跑大操两圈,然后学生自主活动。
星期四下午的这节,(4)班和(17)班的一起上。
男生多是打篮球,女生多是打羽毛球。如果不做体育运动的话,要么散散步,看看花,要么找个位置聊天、看书。
鹿可借的《白马非马》还有十几面没看完,体育课就地解散后,她就坐在篮球场旁边的石凳上继续看。
秋天的天气好,晒晒太阳很是舒服。
时而听见欢呼声,她就抬头看一下。
看书看得出神,脚底下一颗球滚过,她本能地抬起脚让开,球停了,旁边有人帮着把球捡起来投回球场。
咚咚咚,马上就又打起了球。
看完了书,鹿可去大操场打羽毛球。有几队在打着,一队在打单打,一队在打双打。
鹿可一过去,雯雯就说,“我的搭档来了。”
她和雯雯打单打的话是实力相当的对手,打双打的话是配合最好的搭档。
这节体育课是第二节课,上完了还得回去继续上,如果体育课是最后一节课就好了,去食堂打饭也早一点。
食堂门口有两个装汤的大桶,跑得快的同学说,喝蛋花汤的话桶里面还能捞到完整的荷包蛋。
反正鹿可是没看到过的,打汤能捞到紫菜她都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