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魏禹舟闹作一团,虞夏也不忘正事。
虽说装傻有用,虞夏也要给策驰一个答复。
魏禹舟一下一下轻拍着虞夏的臀,“说本王去了先去了襄州陈氏祖宅后去了虞家即可。”
襄州陈氏?虞夏伏在男人身上,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她知魏禹舟去了梧州,但具体做了什么却丝毫不知。
在床上的时候她勾着他的脖子问过,可无论怎么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取悦他,他只是一一享受着,一句关键话都不说。
这襄州陈氏看来也是他的一个大本营。
虞夏很快反应过来,不再想别的。
殊不知他的小心思都被魏禹舟看在眼里。
虞夏还是有一些担心,“皇上忌惮虞家,说你去了虞家,会不会给虞家招祸事?”
许是觉着这么说有些不妥,虞夏又干巴巴的加上了一句:“还有你。”
魏禹舟也不在意,“放心,不会的,皇上只是想弄清楚本王去了何处,不会明目张胆的针对虞家。”
听他这么说虞夏还是担心,小手虚握着魏禹舟的发,有一搭没一搭的理着。
看她还是不高兴,魏禹舟今日心情难得好上几分,耐心解释了两句:“本王虽掩盖去了虞家的踪迹,但皇上那边依旧得到了消息,他派你来打探,就知本王会知道。若现在对虞家动手就是在打本王的脸,他还不会。”
虞夏这才彻底信了几分。
魏禹舟还有事,亲了虞夏脸几口,又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行了,回沁心阁吧。”
末了又补充一句:“虞家不会有事。”
虞夏甜甜地笑了也没和他恼。
……
同魏禹舟黏糊一中午,虞夏下午并未施粥。
恰巧虞家来了信。
虞夏小心翼翼的从信鸽身上取下信件,随手给它撒了些谷物。
有着虞家特有标识的信件被展开。
虞夏逐字逐句的读着,不想错过一个字,她实在太想爹娘了。
好在爹爹说敬王带去的大夫确实是个治疗旧疾的好手,只服用了两贴药阴雨天时腿脚就不似往常难受了。
娘的咳疾也好了些,永州不比京城寒冷,对娘的病有好处。
阿兄也在习武要重振虞家。
字字句句都是虞家幸福的一面。
可不幸的一面却只字未提。
一朝被贬的官员,初到人生地不熟之地怎么可能不受排挤,若不是他被贬,升迁的可能就是别人。
况且皇帝还当众斥责过爹爹,爹得当初做宰相时刚正不阿的罪过许多人。
树倒猢狲散,曾经巴结虞家的一众世家现如今也早已对虞家避之不及。
新上任的宰相王坚又一直视爹爹为死敌。
虞家在梧州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啊!
虞夏读着读着渐渐痛哭起来,文竹也难免涕泪。
“小姐,你别太过伤心,虞家,虞家一定会好起来的。还有大少爷,他人好又聪明,重振虞家指日可待啊!小姐。”
虞夏埋头在文竹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文竹,若是一切凭天赋努力就能成事的话,那就没那么难了。
虞夏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魏禹舟能够帮爹爹,让爹爹在梧州能够好过些。
自已一个根本没有实权的皇后根本斗不过宰相王坚。
还要想办法和爹娘解释自已同魏禹舟的关系,在信中他们已经怀疑了。
毕竟心狠手辣的敬王可没有那么好心请大夫给官员治病。
“文竹,替我梳妆。”
文竹认真的为小姐描眉画眼,看着铜镜中小姐姣好的面容。
她也止不住的心痛。
她虽蠢笨了些,但是也能看出来小姐同敬王殿下的不同,却也不敢告诉老爷夫人。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虞夏未施丹蔻的手指划过自已的脸,指尖莹润如玉,一双狐狸眼如今倒映的不再是空洞。
而是势在必得。
从妆匣中拿出嫣红色的口脂,饱满妖娆的红唇轻轻一抿。
更显绝色。
“去小厨房把盛一碗安神汤来。”
“算了。”文竹刚走,虞家就把她叫了回来。
余光瞥见桌上桂花蜜茶。
又重新泡制了一壶,让文竹端着,去了沁辉阁。
文竹看着小姐嘴角的那抹笑,怎么看怎么晦涩。
*
沁辉阁。
虞夏穿着厚厚的大氅,缓缓走来。
门口侍卫仔细一瞧见是虞夏不好太过生硬的阻拦。
“娘娘,属下去通报一声。”在这敬王府,一切以敬王为尊。
虞夏在门口等着,许久,那侍卫终于出来:“娘娘,王爷现下正在议事,请您先回去。”
虞夏握紧手中的花茶,神色未见异样,轻柔的说:“无妨本宫在这里等着王爷。”
整个敬王府现在全是魏禹舟的人,虽人员稀少,却也密不透风。
至于太后那里知不知道自已和魏禹舟的关系就无从得知了。
屋内。
一身乌金蟒袍的男人站在窗前看着屋檐下的女子。
也许是怕手里的茶冷,敞开大氅将茶捂了进去。
身上原本原本无几热气又少了几分。
茶壶上的热气也弥补不了几分。
“扶渊,我没想到,你说的那个女子便是皇后。”身后男子声音响起。
是陈冠中,魏禹舟一行人出发不久后,他也跟了上来。
今日刚到永州。
魏禹舟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的瞧着,不发一言。
可陈冠中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扶渊,你一向冷静自持,怎会被一女子迷到险些耽误大计!”
魏禹舟回头看到陈冠中怒气冲冲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冠中,你言重了。她还影响不了我。”
陈冠中也知自已说的夸张了一些,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兄弟被一个女人迷惑。
况且那个女人还是当今皇后,他的长嫂!
“世间女子千万,你为何就非她不可?”陈冠中不理解这一神功妇人有什么地方能让魏禹舟着迷。
魏禹舟坐到案牍前继续看这些天来的密信,听陈冠中这么说不禁顿了顿。
非她不可?
不过是长得有些可心的玩意儿,有何非她不可。
幼时自已曾养过一只狸奴,性子烈性,见人就呲牙想要伸开爪子攻击人。
一点都不亲人。
可那模样长得又很是可人。
自已就拎起它的背颈到府里耐心的养起来。
高兴时愿意骄纵它的一些烈性子,不高兴时那狸奴也在自已这里讨不到好。
虽被它挠了数道伤口,好在最后它的性子也被自已调教了回来。
从野猫变成一个会讨人欢心的家猫。
即便是耍性子也会看人脸色逗人开心。
虞夏不过是他养的另一只野猫。
这么想着,魏禹舟也这样说了出来。
陈冠中听着松了一口气。
但心里还是有顾忌。
人和野猫能一样吗……
“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扶渊,我不愿你因一个女子就……”耽误大计。
毕竟你刻入骨髓的大仇还未得报。
魏禹舟明白陈冠中为说出的话,所以他容忍他这一次对自已的私事置喙。
毕竟魏禹舟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
“皇帝安插在虞家的太医见过你带去的大夫,这才让皇帝知道你帮了虞家。”
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清,面色冷峻,伏案理事时更是严肃.
皇帝知晓他帮了虞家也好,通过虞夏的手再坦然告诉他一次,也让他误以为对自已更加了如指掌。
刀再好用,也要完全掌控在自已手里,才能放任他去做事。
殊不知他握住的一切都只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