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睁开双眼看向来人。
是他。
虞夏敛去眼底流露出的恨意。
虞夏只能与虎谋皮,不想让他发觉。
“嫂嫂。”那人带着一身风雪站在自已面前,全然不见昨晚的放浪形骸与皇帝面前的肆意妄为。
甚至称得上有些恭敬,如果可以忽略他翻窗进自已皇嫂的寝宫的话。
“你来做什么!”虞夏知自已就算把眼睛瞪瞎也不会对那人产生半点伤害,倒不如好好谋算一番自已的生路。
还有虞家的。
至于旁的,先活下来再说。
“嫂嫂刚才离去时盯着本王眼都不眨一下,本王自是来看看嫂嫂是否是念本王念的紧。”
魏禹舟说话端得一脸君子温润相,可说出来的却不正经极了。
虞夏险些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像是戏台子上戴着面具的人,总让人误以为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雾。
魏禹舟见她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已,“嫂嫂何故在心里骂我?”
虞夏却不理他,转身走到窗前坐下,纤纤玉指轻提起紫砂壶,倒了两杯桂花蜜茶于对面。
魏禹舟见状,也坐了下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或者说皇上想让我做什么?”虞夏不与他兜圈子。
和权力的上位者兜圈子没必要,只会让自已像渔网里的鱼,垂死挣扎不过给人看个乐。
不如开门见山。
“嫂嫂何出此言。”
魏禹舟喝了口虞夏亲手泡制的茶,他不怕她下毒,或者是说,他知道虞夏不敢。
虞夏听见这人还在装傻充愣捉弄自已,也有些恼。
笑话!你若是不知何故来这一趟!
虞夏只好说出自已的猜测,“皇上忌惮虞家的权势,一纸诏书将我困在宫中,却,却又让你同我。”
虞夏用力闭了闭眼,咽下心中苦楚,“却又让你同我敦伦,这是为何?若是事发我虞家也是死路一条。”
现在皇帝还按兵不动不过是忌惮虞家尚有的底蕴罢了。
若是不能一举歼灭,皇帝也不会轻易动手。
魏禹舟兀自又倒了一杯茶,温热甜香。
静静地听虞夏说完,“所以呢,嫂嫂找本王做什么?
臣弟只是个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又交了一半军权,不日便要回封地,对娘娘的事也爱莫能助。”
魏禹舟此时的恶劣心思止都止不住,他想看一看这烈性美人求着自已的样子。完全没有欺负一个女人的羞耻心。
虞夏也不言语,看着窗外海棠树上最后一枚枯叶在突如其来的北风中零落,树梢上洒落下来的冰雪渐渐将其淹没。
起身跪坐在地上,缓缓叩首,“求敬王救我虞家一命。”
虞夏保持着叩首的姿势许久,也不见那人说话。
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桂花蜜茶。
魏禹舟这人无往不利,又最喜爱看人绝路逢生时的绝望,和垂死挣扎时的打击。
往日在天翎阁任职时酷刑最是严厉,他无事时便坐在那里观刑,时不时还提出些刑法的改进方法。
随着两年前带领墨羽军去西北戍边,天翎阁无人管理,渐渐的被朝中其他司所取代。
可虞夏听过他这人的名声,过于深入人心。
“民女愿为敬王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虞夏姿态摆的更低,希望能讨眼前人一点欢心。
之后,好帮助虞家逃过此劫。
爹爹和娘亲身体有旧疾,又被贬去梧州这潮湿荒蛮之地。
已经自顾不暇,阿兄原是顽劣却很疼自已这个妹妹,现也去军营从小兵做起,立军功,重振虞家。
她亦不能坐以待毙。
魏禹舟脸上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或是讥讽,“臣要娘娘赴汤蹈火做什么。”
嘴里说着臣和娘娘,做的净是大逆不道的事。
魏禹舟见她还是不上道,幽幽地说:“免得伤着娘娘这一身……冰肌玉骨。”
眼神像是有实质,好似要把虞夏的衣衫一件一件的剥离下来,看她挣扎,看她凄惶。
虞夏的觉着自已就像是那一枚飘零的树叶,再怎么挣扎也难逃宿命,可她虞夏最不信的就是命。
贞洁,贞洁同性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虞夏缓缓起身,刻在骨子里的贵女仪态衬得她身姿更加娉婷婀娜。
魏禹舟看在眼里微微眯起了眼,下一刻就察觉桂花香气落了自已满怀。
温盈香甜,明明是秋天的花,却有春天的沁人心脾。
脸庞落下了一枚湿润的吻。
妖娆妩媚的声音响起,一开口便能夺人心魄,“我愿,服侍敬王殿下左右。”
魏禹舟嘴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好娘娘……
虞夏察觉自已的腰身被紧紧的箍住,随即铺天盖地的吻便压了下来,虞夏压下自已下意识的反抗,乖顺的任他亲吻。
唇齿纠缠,对方恨不得一口把自已吞下去。
对自已的身体感兴趣……也好。
呼吸间的人气喷洒在脸庞,带着桂花的香甜,吻逐渐深入,虞夏察觉自已身下某物的异样。
魏禹舟不是个会压抑自已欲望的性子,许是花香太过醉人,魏禹舟抱起虞夏,唇舌还未分开,纠缠着虞夏的香舌就要往床边走去。
“唔。”虞夏用力推开了他,“王爷,一会儿婢女就进来了。”虞夏再不得宠也是一宫之主,诸多事宜等着她处理。
魏禹舟倒是难得好心没再往里间去,顺手将人放在案桌前解开衣领细细密密的舔吻就顺着脖颈往下。
许久,二人都气喘吁吁。
魏禹舟感觉自已月长得发疼。
虞夏也没好到哪去,衣衫半解,脖颈处,锁骨上,肩头,昨夜密密麻麻的吻痕又覆上新的。
肚兜包裹下的滚圆被捏得生疼。
魏禹舟真的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绝色美人,眉目含情,气喘吁吁情动不已,身上满是欢愉后的青痕,亲密间松散的兜衣盖不住饱满的温软,里面的风景尽被魏禹舟收入眼底。
西域进贡来的鎏金法郎钟敲响,咚咚咚。
魏禹舟又亲了亲她的嘴角,“娘娘,世上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
虞夏的声音还有未退下去的情欲,说话都像是带着钩子般,尽管她已经尽力压制,“你讲。”
“陪着臣,直到臣腻了为止。”
虞夏早就有心里打算,满口应下,“好,那敬王一定要保我虞家全族性命。”
一个小小虞家,魏禹舟还不放在眼里,只有皇帝那个蠢人如此大费周章。
魏禹舟轻哼一声,当作允诺。
敬王府。
先皇老来得子甚是宠爱敬王,在京城和永州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王府,只因敬王殿下喜欢。
魏禹舟,字扶渊。
禹舟,有予州之意,若不是当时的敬王还小,皇帝险些将他封了太子。
魏禹舟一回到府中就去了后院,徒留等了他近一个时辰的陈冠中在前院。
陈冠中看着魏禹舟来去匆匆,:“你家王爷急急忙忙地这是干什么去了,不是说进宫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琦烨呆呆愣愣的,抬手挠挠头,“属下也不知。”
今日也奇怪,头一次殿下不让自已跟着。
魏禹舟回来时陈冠中已经喝了一壶茶。
“你这怎么还换衣服了呢?嚯,见到小爷这么激动,沐浴焚香啊这是。”陈冠中说着凑到魏禹舟身旁使劲儿闻了闻,“怎么一股桂花味。
魏禹舟抬起袖子来闻了闻,却是有股桂花味,许是在栖凰宫同虞夏亲热时沾染上的。
还有他那桂花蜜茶。
但魏禹舟显然没打算告诉陈冠中,他再风流也不会将自已的床事说与他人听。
陈冠中也没深究,开始说起正事来,“什么!一半军权!这老皇帝真是无利不起早。”
说着陈冠中顿了顿,他忘了眼前这人才是最无往不利的人。只得尴尬的笑了笑。魏禹舟睨了她一眼并未同他计较。
“即便是都给他,也要看他能不能用的动!”为豫州这话说的狂气,不过他也有狂气的资本。
墨羽军最是忠心于他,虎符不过是一块没用的石头。
陈冠中也深知这个道理,但就是看那假模假样的皇帝不顺眼。那皇位,本该是魏禹舟的,鸠占鹊巢这么多年,现如今却想……
陈冠中正愤恨着,魏禹舟接下来一句话,直接吓得他没了三魂七窍。
“上次你扔给我的鱼泡用完了,还有吗?”魏禹舟说的十分自然。
“什么!用完了!”陈冠中惊得直接喷出一口茶来,“你,你你和谁用完了!”
陈冠中倒也没有打探自已兄弟私事的癖好,只是觉着能让魏禹舟这眼比天高的人动心思,定是不简单。
哪曾想这人只是单纯的见色起意,当然这是以后才知道的。
魏禹舟没回答,只是让他备足一些,虽说自已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可却也知道避子汤喝多了对女子身体不好。
自已的女人,生了病,麻烦!
略作沉思,“一日三次的量,备的尺寸大些。”说完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冠中,徒留他一人风中凌乱。
“不是,他什么意思!他居然用那种眼神看我!”陈冠中对着琦烨发疯。
琦烨嘿嘿一笑,“陈少爷,殿下嫌您小。”说完又缺心眼似的笑起来。
这话说的有歧义。
魏禹舟并没有走远,“琦烨,滚过来!”琦烨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
当晚,几名暗卫就看到平日里威风凌凌的琦烨大人灰溜溜的在刷马。
“大人,你怎么在这刷马?”不知道哪位暗卫问了一句。
琦烨刷马的动作快了几分,“因为我天生爱刷。”
《小剧场》
魏禹舟:我一天三次,没问题,是吧夏夏。
虞夏死拽着自已身上的衣物:滚吧你,精虫上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