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几人说说笑笑的回到家门口,看到熟悉的驴车,还听到许成仁爽朗的笑声。
季母听到声音忙出来笑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报名顺利吧?对了,成仁这孩子都来了一会了,你们再不回来,他要驾车去东山村接你们呢!”
“奶奶,早知道表叔要来接,我们应该走慢一点的。”季知鸿一脸懊恼的表情惹得几人都笑着摇了摇头,季母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日后去上学来回都要走路的,你就当提前适应吧?”
“哦!”见自已马上去学堂都没人疼了,怏头耷脑的把小书包丢给陈锦娘:“娘,我去找水生豆花他们玩……”
不等陈锦娘回话便一溜烟的跑远了,陈锦娘气的用手指着他背影很是无奈:“这孩子明天都要去学堂读书了,怎么还这样贪玩!”
季大郎却笑道:“小孩子嘛,有几个不贪玩的,只要上学时不贪玩就行了!”
江岁安也劝慰她:“大嫂,鸿儿才六岁呢,正是爱玩闹的年纪,明天就没有时间和小伙伴们一起玩了,今天可不得好好玩一下!”
几人进了堂屋,许成仁正坐在竹椅上和季父季二郎几个聊天呢,见到他们进来忙起身打招呼。
见完礼,许成仁一脸喜色的看向江岁安:“三表嫂,那个柳姑娘今日早上来码头了,说是要找你商量那天说的事!”
“行,我知道了,快到午时了,你在这吃了午饭载我一程吧?”
“嗯,好的!”
“哦,对了,那你们和她家打算怎么合作?”江岁安好奇道。
许成仁挠了挠头,柳伯母的意思从我家直接进货然后售卖,需要的量不算小,不过需要我家送货上门,我爹娘他们已经答应了。
听到价格比零卖要便宜一些,江岁安闻言点点头,做生意嘛,薄利多销也不失为一种营销手段。
饭后,江岁安便乘着许成仁的驴车去了柳家铺子,很快就商量好合作模式,因为是点心这些吃食,柳母认为定价不便宜,怕不好卖出去,最后商议决定江岁安出银子租了两个柜台,每月三百文,柳家帮忙卖货,每卖出一斤便给一文的提成,季家每隔几天送货一次。
等敲定合作方式,江岁安直接在柳家铺子里面买了要用的食材,当然柳幕云给了很大的优惠,江岁安决定以后食材就在柳家购买。
申时,江岁安才告别了柳母和柳幕云姐妹,依然坐上了许成仁的驴车回到长留村,只是没有留下吃晚饭,今天一驴不在作坊,估计家里也忙得够呛,季母只好提了一背篓新鲜的竹笋给他带回去。
江岁安归置好采买的米面粮油等,刚来到堂屋,便看到张翠萍面色苍白的从屋内走出来,见到季母更是慌张到不行。
季母直觉有事忙问道:“是肚子痛吗?”
张翠萍摇头,季母语气有点焦急:“看你慌慌张张的,到底怎么了?”
张翠萍见家中就她们几个女人,面露难色的对季母小声道:“娘,我媳妇上弄脏了?”
季母听到心里有点猜测,忙扶着张翠萍匆匆忙忙回到房间,江岁安面带好奇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大嫂,二嫂这是要生了吗?”
“快了吧,估计就这一两天的功夫!”
“别人生孩子不是痛的大叫吗,二嫂居然这么能忍痛?”江岁安不由说出心里话。
陈锦娘闻言笑道:“这才到哪里啊,还没开始发作呢?等将来你就会知道生孩子痛不痛了!”
江岁安听后想到电视里大吼大叫的场面,不由心里一股恶寒。
没多久季母和张翠萍两人出了房门,这时张翠萍的脸红红的,只有羞赧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季母和她们三人打了个招呼便出门去隔壁村接王婆子来看看,家里该做饭的做饭,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张翠萍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江岁安也渐渐忘掉刚才的紧张。
半个多时辰后,一个头发花白,年龄大约五十多岁,衣服整洁利落的圆脸妇人跟着季母回来,她来了便和季母还有张翠萍再一次回到房中,一刻多钟后出来,大伙得知明天或后天家里便要添丁了。
刚进家门的季父和季二郎听到这个消息很开心,王婆子被留下来和季家人一起吃晚饭,季二郎试图留下王婆子,王婆子再三保证今晚不会生,晚饭后季二郎只好亲自送她回了隔壁村。
翌日上午,张翠萍突然肚子一抽,疼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突然没了动静,如此反复了两次,急得季二郎赶紧去把王婆子请来。
直到晚饭时,疼痛感才比之前密集些,张翠萍觉得肚子疼不想吃饭,王婆子却要求她吃的饱饱的,因为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场恶战,不吃饭没有体力。
张翠萍为了能顺利生下孩子趁着肚子不疼时乖乖的吃了两大碗饭,王婆子见她如此听话倒是松了一口气。
断断续续的疼痛越来越密集,张翠萍斜靠在床上,疼得时候手指紧紧抓住床架,指节发白,她实在受不住问:“王婆婆,我到底什么时候生啊?”
王婆子温声劝道:“还得有一会呢,来,我们下床多走动走动,这样更有利生产!”
疼得浑身是汗的张翠萍被季二郎扶着在房里走来走去,不痛时两人便走动,痛时两人便停住,疼痛的时光终归难熬。
这一晚,季家灯火通明,季家人也跟着在堂屋里院子里走来走去,季老太太和大伯母也过来守着,一大俩人都在等待新生命的降临。
张翠萍的身上全都被汗水湿透了,终于在她觉得自已痛的坚持不下去时王婆子才让她躺到床上去待产。
季二郎被赶出了房门,季母和大伯母进了产房,陈锦娘和江岁安烧好热水,备好参片在外面焦急的踱来踱去。
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王婆子的:“用力,快用力……”
“快了,已经看到头了,你可不能睡啊!”
张翠萍的痛苦的惨叫声越来越嘶哑,季二郎靠在房门根下对着里面声泪俱下道:“翠萍,你不要睡啊,我们以后都不生了,你要好好的……”
季老太太看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二孙子,真的没眼看,忧心着房里的一大一小。
突然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黎明,众人心里俱是一松。季二郎忙拍房门:“翠萍,你生了,你还好吧,你应我一声!”
里面除了婴儿的啼哭声好半天没有声音,季二郎继续拍打房门,突然房门从里面打开,季母板着脸道:“喊这么大声做什么,丢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