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圣宗的飞行灵舟离开后,知道没戏可看的各宗各派也都带上自家弟子纷纷散去。
帝释天倒是没有急着离开玄天山脉,而是与魔无极一起注视着,直到慕明日跟着闻人邀月登上幽月魔教的飞行灵舟才终于收回目光。
但还是第一次以同道的身份看待眼前这个曾给正魔两道都带去了极大麻烦的年轻人的帝释天不由得心生感慨。
自从慕明日于五百年前在神霄圣宗横空出世,不管是二流一流乃至顶尖的宗门势力,更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几乎所有人都对神霄圣宗能够拥有这样一位天资聪慧,悟性逆天,最重要的是对宗门极尽忠诚,甚至都可以说是有些愚忠的年轻弟子而感到无比羡慕。
而就在各宗各派以为神霄圣宗将会借着慕明日这股东风一跃成为东玄洲最顶尖的正道宗门,哪怕超越沧澜剑宗,混元无极门和道一学宫也不是不可能的时候,慕明日这个名字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一度让各宗各派怀疑当时不过二十岁就堪破元婴境界的慕明日是不是在闭关冲击出窍境界。
直到三个月后从神霄圣宗发出的一纸通缉令,众人才再次见到慕明日这个名字。
同时也惊讶于当初为了神霄圣宗在无数个福源秘境中拼了命的从其他宗门势力手中争夺福源气运,资源宝物的慕明日竟然不仅根骨修为尽毁沦为了一个无法重新修炼的废物,甚至还与妖邪勾结残害同门,被逐出宗门后都不忘暗中偷袭杀害与自己的同门。
不过通缉令虽然很快就席卷了整个东玄洲,也有不少的宗门势力与修炼者选择相信神霄圣宗的说辞,却也有不少宗门势力持以怀疑态度,可以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因为大家直到玄天秘境入口关闭的这天前都没有亲眼见到过慕明日。
如今不仅见到了其本人,还亲耳从沧澜剑宗宗主郑清和,混元无极门门主端木辰以及道一学宫宫主公羊月三位在正道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老前辈口中听到说慕明日与妖邪没有任何关系。
再亲眼目睹了今时今日的慕明日与其曾经的师傅慕红袖之间势同水火,宛如仇人般的糟糕关系。
反观慕明日却不像通缉令说的那样已经彻底沦为一个无法重新修炼的废物,反而还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重整旗鼓,以比五百年前更快的速度修炼到了金丹境界。
如此天赋已经无法用恐怖如斯来形容。
看来当初神霄圣宗的老祖称慕明日有大帝之姿,并非是空穴来风啊。
可惜这样一位拥有着无限潜力的妖孽天才却是被幽月魔教给捷足先登了。
心中暗叹错失良机的帝释天转头看向了魔无极,双眼微眯,然后意味深长的笑问道:“无极,对于幽月魔教的那位圣子,你有什么看法?”
“回师傅,弟子以为那位慕公子虽然还只是金丹境的修为境界,但只可与之交好,万万不可与之交恶。”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和思索,魔无极在听到自家师傅的询问后就立刻直言回答道。
“哦?”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帝释天有些好奇了:“且不说我无极魔宗乃是魔道顶尖,更不用说那小家伙还得罪了神霄圣宗,想来今天一过,以慕红袖那个女人的小心眼,必然会想尽办法给其使绊子,难道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要与之交好吗?”
“师傅可知神霄圣宗的那位新圣子林凡?”魔无极反而问道。
“林凡?”帝释天先是愣了愣,然后眉头微皱着,“你是说那个从秘境中出来就哭哭啼啼的找慕红袖求安慰,浑身散发出茶味的那个神霄圣宗的新任圣子?”
魔无极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嗓子沉声道:“但师傅可曾知道那位神霄圣宗的新任圣子才是真正与妖邪有染的人。”
“你说什么?”
闻言,帝释天当即脸色一变,急忙一边催促着飞行灵舟返回宗门,一边带着魔无极走进自己在灵舟上的房间,甚至还亲自释放魔气将外界隔绝后才放心的再三确认道:“无极,你确定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不是在胡言乱语?你要知道随意指摘一位正道宗门的圣子是为妖邪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更别说你现在怀疑是可是位列正道顶尖的神霄圣宗的圣子。”
“无极,你可当真是亲眼所见?”
“其实不只有弟子一人知晓。”魔无极自信笑道,“慕公子也同样知晓此事。”
一听到魔无极再次提及慕明日,帝释天反而没有那么着急了,便让魔无极将其在玄天秘境中遭遇的事情重新且仔细的再讲述一遍。
魔无极自然乐意重述一遍,只不过这一次他还提到了在第一次描述时并未提到的。
也就是在他面对数十位神霄圣宗弟子的围攻时,从那数十位神霄圣宗弟子身上发现的古怪。
以及在当时他被围攻,慕明日根本就没有动手,宁文娴正重伤昏迷的情况下,就只有林凡一人有机会于暗中出手。
再加上被他和慕明日从秘境中带出来的那具尸体生前就只有林凡接触过,而尸体里恰好就有妖邪气息的残留。
这下都不用魔无极把话继续说下去,帝释天也已经完全明白自家徒弟说的话是对的,但也让他更加觉得疑惑。
“那之前那么多人在场的时候你和慕明日为何不把真相说出来?明明你们两人手里握有充足的证据,就算神霄圣宗也保不住他。”
“所以弟子才说不可与慕公子交恶,只能与之交好。”
魔无极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毕竟曾经最讨厌,还亲自下令通缉的弟子非但不像他人污蔑的那样与妖邪有染,甚至还重新修炼在三个月内突破到了金丹境,就算是傻子多少也能猜到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而一旦猜疑开始出现的话,恐怕某个人在神霄圣宗的日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
帝释天见之,恍然大悟,随即嗤笑道:“那我可得耐心一点,等着看那小子给咱们,或者说是给整个东玄洲精心准备的一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