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怔拉着我离旁边喷火的表演远了些,抚去我肩头的尘埃,“我本就想带你出来玩几日,所以特意提前了日程,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挑着周边的城镇玩。”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江子怔接着道:“对了,你应该对这边不太了解吧,我记得堂口那边有地图的,我们去那边,我给你说说能去哪些地方玩。”
我扯住要走的江子怔,笑笑说:“不急,把这变戏法看完。”
戏法师刚用一块布,把手中的鸽子变成了一束花,我觉得有趣,他明明就是普通的人类,并不是妖族,是怎么做到这种以物换物的?
若说这戏法师会什么法术,似乎也不见得,我在道观这么久,是不是法术还是看的出来的。
江子怔看了一眼那变戏法的,撇嘴道:“变戏法有什么好看?你要想看这种,我可以变给你看,绝对比他精彩。”
我正想说这不一样,我又不是看变戏法的人。
突然一愣,江子怔平时一惯来云淡风轻的,难得见他露出如此表情,我转了转眼珠,脑海里突然冒出人类那儿学得“吃醋”二字。
方才没注意,再看那变戏法的少年清秀俊逸,虽没有江子怔那种古道风姿,却别有一番另类的江湖儿郎之颜色。
我笑了笑,装作不经意道:“戏法没什么好看,但是人好看啊。”
江子怔面色一沉,抬手捂住我的眼睛道:“不许看。”
“为什么?”我眨巴着眼睛,一派天真道,“人长一张皮,我得多看看人类喜欢的皮囊,有助于以后改进化形。”
江子怔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误解我的意思了,耳根微微红了一下,见我还巴巴盯着他,只得梗着脖子道:“没什么好看的,你就挺好看的了。”
我噗嗤笑出了声,其实妖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外貌,更不会像人族一样,特别希望别人赞赏自己的容貌,但是江子怔这抹了蜜的小嘴,怎得这么让人欢喜呢。
江子怔不知道我在笑什么,脸红了红,简直像红透了的柿子,又可爱,又清香甜腻,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我也这么做了,趁着街市人多,又多把注意力放在变戏法的少年身上,偷偷揽住江子怔的脖子,拉着他弯下腰,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小青……”
江子怔根本没反应过来我会在街上做出这么逾矩的事,脸又红了几分,连细长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最后他小青个半天,也没有吐出后半句来。
我笑眯眯地牵起江子怔的手道:“我想去天女国玩儿。”
天女国不算是个大国,整个疆土加起来,也就比一些真正强大国家的都城悄悄辽阔一点。
城中倒是挺繁华,人来人往,贩夫走卒,车水马龙。
不过奇怪的是,这街上怎么基本全是女人,不见多少男人,难得遇上了,还都蒙着脸,和不能见人似的。
我思索着不会这天女国的男人长得都太丑,不敢出来见人吧。
正要问一问江子怔,我一转头,发现江子怔居然也戴着面纱。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江子怔长得好看,即使只露出一双眼睛,也是美极了,加上他的身姿与高洁的气质,特别引人注目,难怪刚进城,就有不少人往我这边看。
不过这也不至于到戴面纱这么夸张吧?寻常城镇的街上,江子怔也是会被人看的,我也没见他多在意的。
江子怔抓紧我的手道:“在天女国,男人不戴面纱出门,是犯法的。”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男人不戴面纱还能死人不成?
我暗自嘟哝一句:“好生奇怪。”也没再追问下去。
又走了一段路,我停住步子,瞥了一眼某个男子发间的银铃簪子,问江子怔:“那些男人头上,为什么要戴一样的发簪?”
江子怔看了我良久,不答反问:“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莫名其妙,“我该知道什么?”
江子怔眼里露出了一丝古怪,道:“你什么也不知道的话,为什么要来天女国?你怎么知道天女国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知道点什么,当初师姐让我来天女国的时候,也没多做什么说明啊,这会儿来了,才感觉这里的不同寻常。
我认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告知江子怔,“是我一个师姐,拜托我来找天女国的国师,说一些事情。”
“她就什么都没告诉你?也没说这边的情况?”江子怔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迟疑。
我摇摇头。
江子怔缓慢地呼出一口气,而后带着我去了一家茶楼,要了个包间。
通过江子怔的解释,我大抵了解了天女国的情况。
天女国与其他国家不同,这是个由女人统治的国家,皇帝、大臣、将军都是女人,男人在天女国是奴隶一般的存在,不被允许进入皇宫,天女国的女皇不喜欢男人。
至于之前看到的,头戴银铃的,那些是还未有所属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是可以被贩卖的,而成了婚的男人,身上会有他妻主专属的烙印。
“烙印?”我咧了咧嘴。
烙刑我是见过的,那种用烧红的铁块,在皮肤上烫一个印记,瞧着挺吓人的,往往接受这种刑罚的人,都叫的特别凄惨。
而在这个国家,只要你男人,你娶……哦不,嫁了女人,就要接受这种痛苦的洗礼,感觉挺不可理喻的,毕竟成婚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在天女国,却像是一件错事,要接受烙铁的惩罚。
江子怔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揽入怀里,低声道:“这也没办法,女皇是权力的象征,这个国家的女皇,有很厉害的术法傍身,就连外来人都不得不小心。”
我有些惊讶,“女皇是妖吗?还是和你一样的术士?”
江子怔摇摇头,“不清楚,我师门曾有位师叔来天女国查探,据说那个时候,天女国还不是天女国,还是男人统治的国家,后来现任女皇叛乱,做了皇帝,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那位师叔也失去了踪迹。”
我抿了抿唇,尚在消化所听到消息,江子怔摸了摸我的头发,道:“对了,你是要找国师是吗?”
没错,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