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会儿真是可以用出水芙蓉来形容男人了,我吞了口口水,说不馋他身子是假话,这男人看起来着实美味,虽然我不吃人。
见男人靠近,我赶忙抬手阻止他,“那个,等一下,我不吃人,各种意义上的吃。”
男人步子一顿,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好听的声音缓缓流露出:“姑娘说笑了。”
“没有啊。”我抬起头,看着他双眼道,“我说实话,公子自便,小女子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我绕开男人,拉了下房门,没开。
我愣了一下,又拉了拉,听到锁链碰撞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懒散的感觉,“鸨母不可能放我出去的,姑娘也别想出去。”
我指尖按在门上,其实只要稍稍勾一勾手指,锁就开了,但是我也知道不能胡乱在普通人面前用法术,再说谁也不知道这天女国藏着什么厉害的术士没有,毕竟皇宫里就有位法术高强的女皇。
我有些尴尬地转身冲男人点了一下头,而后绕到窗户口,刚迈出一只脚出去,男人就把我从窗框上揪了下来。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男人笑了一下,道:“姑娘别着急走啊,这大好时光,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接道:“不如二两切米糕。”
当初听猪悟能这么说的时候,我和猴子还嘲笑了他一通,现在觉得这话还挺有古训的感觉。
“别啊。”男人关上窗户,“不如我们聊聊天呗,姑娘走了,在下一人在房内多无趣。”
我给他建议:“你可以找其他人来的,本来我们俩也是误会。”
我也不知道天女国的女人这么疯狂,看个男人,和打劫似的,比赶集还可怕。
男人无视我的话,自顾自道:“还不知姑娘芳名。”
我无奈接话:“岺羽青。”
男人弯了眉眼,“在下顺惜。”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想再一次绕过顺惜去窗口,然而他像是早知道我的打算,侧身挡着窗户。
我气鼓鼓地转身坐到床边。
算了算了,聊天就聊天嘛,反正江子怔也不在客栈等我,在这里磋磨下时光,也没什么关系。
顺惜倒了杯水给我,道:“青梅蜜,甜的。”
我闻了闻,有股香香的味道,浅浅尝了口,确实甜丝丝的,我道了声谢,一口将杯中之物饮尽。
我问:“想聊什么?”
顺惜想了想,问:“看小青姑娘的样子,是无意间进了店,姑娘不怕被讹上?”
倒是听说过有些铺子故意让客人尝试而后索要付款的,青楼有这种情况也不会奇怪,不过我有什么好怕,不行就跑呗。
我又倒了一杯青梅蜜道:“方才我是听见的,你是拍品,只是记在店里,又不算店里人,这付多少,都是你说了算,而后和店里分成。”
这种规则我其实是第一次听说,觉得有趣,才在门口看了一眼,结果被人挤了进来。
我对顺惜很好奇,“你觉得我像是有钱人吗?”
“姑娘穿的锦织可都是上品。”顺惜又给我倒了一杯青梅蜜。
我一口喝掉,迷迷糊糊道:“那你可错了,这是我情郎给买的,好看吧。”
“好看。”顺惜的笑容有些模糊,“你那情郎的味道可不怎么好闻。”
我歪了歪身子,瞪了眼顺惜道:“胡说,他可香了。”
顺惜扶住我道:“姑娘喝醉了。”
“说什么胡话呢?”我又没喝酒,怎的会醉?
最后的记忆就到这里,等我醒来,天光都大亮了。
我是被拍门声惊醒的,起来自己就躺在床上,顺惜不在,门外是老鸨震天的喊声。
我晃了晃脑袋,感觉还有些头晕。
明明没有喝酒的啊,怎么有种宿醉的感觉。
我跌跌撞撞地扑到桌前,将酒杯拿起来闻了闻,并没有酒味,这可太奇怪了。
不过先不管这些,门口已经传来了撞门的声音,我不顾自己脚步还有些虚度,慌忙从窗户爬了出去。
到了客栈,我让小二准备点热水。
小二看我的样子,询问要不要再备点解酒汤。
我露出迷茫的表情,有些不确定道:“可是我没有喝酒啊。”
小二笑了,道:“姑娘身上是青梅蜜的味道。”
这小二生得好看,虽是男子,却有女相,听说人机灵,做事积极,老板娘对他还不错。
所以他胆子还算比较大,稍稍凑近我闻了闻道:“而且是特纯正没有参杂的青梅蜜,这可是最醉人的酒,但凡有一丝不纯,姑娘身上都会有酒味的。”
我暗想,被那顺惜摆了一道,还好跑得快,不然还不知道要冒出什么笑话。
喝完醒酒汤,又洗了澡,我感觉好多了。
今日可不敢再往那闹市跑了,再遇到一次昨夜的情况,我一小妖都想立地成佛了。
但不去闹市,也不代表不出门。
我闲不住,而且听说城南一处新店有炭烤兔腿,让我好一番惦记,最后还是没忍住去了。
可别说,兔兔不仅长得可爱,毛茸茸的,还温暖,有好吃,这是什么神奇的生物呀!
新店有折扣,人还挺多,我一个人来,也不是点的包厢,免不了和人拼桌。
同我拼桌的女子不认生,随便就聊开了,她说她认得我,昨日在春丽楼见过,我赶忙用兔腿堵住她的嘴。
可别说了,我现在听到春丽楼都脑袋疼,可难为她居然知道我。
溯娘,也就是和我拼桌的这位女子叼着兔腿,含含糊糊地问:“昨日那挂名的小郎儿可舒爽?是不是会很多花样?”
绕是我这种见多识广的妖精,也免不得被溯娘的话说得羞红了脸。
我嗫嚅着道:“我……我不知道,我喝醉了。”
溯娘一副可惜了的表情道:“也太暴殄天物了,难得还有那种不是一推就倒的男人,你居然还喝醉了。”
我目光一闪,问溯娘:“你可喜欢顺惜那种男子?”
溯娘一愣,嘀咕了一句:“原来叫顺惜啊。”
还不等我询问,她已经摆摆手道:“我可没兴趣嫖男人,这城中美食如此多,全部吃一遍得花费好些日子,过段时间我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吃吃喝喝了。”
“为什么?”我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