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沈舒颜顿了顿表情,半晌后说道。
厉斯年笑了笑不语。
本来还想要把孩子给打掉的沈舒颜犹豫了片刻后,抚摸了一下腹部,“可是南琛会相信吗?”
“南琛最近在相亲,妈想要给他找个对事业有帮助的女人,或许你可以靠着这个孩子上位。”
厉斯年深深的看了两眼沈舒颜,提醒道。
沈舒颜便没在说话了。
……
徐琳琳回到病房后看到傅烟脸上有泪渍,正要说话。
“办理出院手续吧!”
“现在?可你的伤还没养好。”
徐琳琳迟钝了片刻,没动身。
傅烟脸色很差劲,可她在医院一秒都不想多待,只想要赶紧回家去。
“快点!”
她催促道。
徐琳琳二话没说赶紧去办理了医院手续。
傅烟被推着轮椅出了院,直接回了公寓。
“医生说你还要疗养一段时间,现在提前出院对身体伤害很严重……您最近还是不要去公司了,先在在家待着。”
徐琳琳唠叨了几句,就先走了。
傅烟的心情还乱着,厉斯年的话彻底粉饰了她这些天以来的幻想,傅烟觉得可笑,眼泪不停地掉着,为了麻痹自己的神经,她划着轮椅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她以为这样可以让心情好点,但一想到厉南琛的欺骗和算计,就觉得恶心反胃。
傅烟一想到那个和她亲吻的男人,也会和沈舒颜做,而且她还怀了厉南琛的孩子,胃部上涌出来强烈的不适感,她划着轮椅快速到卫生间吐了干净。
终于舒畅了。
傅烟盯着马桶内上涌出来的水涡,终于崩溃大哭。
她瘫在轮椅上,心如死灰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残辉逐渐落幕,渐渐地天空被染成了一片墨色。
手机这时候响了。
傅烟划着轮椅去接。
“你怎么出院了?”
苏佳煜的声音。
傅烟顿了顿表情,淡声,“不想待在医院就先回家了。”
“你的腿还没好,这么快出院……”苏佳煜顿了顿语气,随后接着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傅烟没什么心情的回,“在家。”
“那你等我。”
傅烟嗯了声。
她刚挂断了电话,觉得有些口渴便去冰箱找了一瓶冰水,突然看到了厉南琛之前住在这里留下的便签。
【少吃凉的,对身体不好。】
傅烟气得眼睛猩红,她想要去够怎么都碰不到,气急败坏的推翻了冰箱,冰箱里的水还有食物全部掀翻洒落一地。
可这样做并不缓解内心的恨意,傅烟摔烂了那些和厉南琛一起买的家具,她发了疯一般计算着这里每一处厉南琛留下的痕迹,他触摸过的地方,他买的东西,全部砸碎,打烂。
因为这样她就能宣泄出那些情绪。
傅烟看着一切都被毁掉,她以为会是一种怅然的满足,可心里被瘀堵着,有一块巨石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她摸着兜终于找到了一包烟,傅烟拿出抖着手点燃,一口一口地吸着,吸完吐出一口烟,那缭绕不绝的烟絮从头顶缓缓上升,背后的身影萧条又孤寂,唇瓣微张着,连绵不绝的白雾茫茫流出。
两颊出现一行清泪,眼珠子满是红血丝,一头长发凌乱的披着,碎发粘在脸颊上,隐隐的能看到一些斑点和红印。
苏佳煜忘不掉那一幕场景,他站在门口时,傅烟回眸时濒临破碎的样子,就像黛玉焚稿。
“烟烟……”
傅烟盯着苏佳煜,平静又淡然,只是那双眼睛早已模糊了。
他大步走去,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担忧的询问,“你怎么没关门?家里怎么这么乱?”
傅烟呛了一口烟,抖了抖指头,一口薄烟呛进肺里,“不重要了。”
“什么?”
傅烟抬头凝望了一眼天花板,在眼眶内打转的泪珠子,终于憋了下去,强颜欢笑,“这些垃圾我会让人清走的。”
“烟烟,是不是因为厉南琛?”
苏佳煜俯下身,单膝跪地抚着她的脸心疼地问。
傅烟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不关他的事。”
“你别把苦藏在心里。”
苏佳煜拭去她脸上的泪,轻轻地说。
傅烟垂眸思量,“我困了。”
“睡一觉,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了。”
傅烟嗯了声。
她被推到了卧室,傅烟被苏佳煜抱着躺下。
苏佳煜刚要起身,傅烟抓住了他的胳膊,“佳煜哥,能把那些东西都扔了吗?我不想看到……”
苏佳煜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傅烟这才松开。
她缩在被子里,小小的影子好像汪洋里的一片孤舟。
苏佳煜出了卧室后,环顾一圈后,他这才发现那些家具被毁的很严重,有的残肢断臂,有的被划了好几道的口子,就连厨房也被砸了个稀碎,他依稀好像看到厉南琛在这里生活过的轨迹。
大概是顺着客厅到厨房,再到另一间客房,客房内还有一件男士睡衣和……衬衫。
不过都被撕烂了。
苏佳煜深吸了一口气,捡起地上被踩了好几遍的红绳。
他没忍心扔这个就把红绳放在了抽屉里。
其余的东西安排了搬家公司清理。
……
厉南琛被安排了两次相亲,他扯了扯领带,领口松了,这才能呼吸上一口气。
母亲给他找的大家闺秀,他见过,长得标致,说话规矩,待人宽厚,可他都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一个连样子和相貌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相亲的时候,厉南琛脑子里止不住的想病房里的傅烟。
他一面听着人说在国外游历的过往,一面说她对人生的看法和见解,可到厉南琛耳朵里全都成了嗡嗡的苍蝇声。
到最后,两人都对他十分看好,并希望以后还可以联系。
可厉南琛拒绝的干脆,就说是为了应付家里才来的。
临走后,他看到前后相亲的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各有各的青,各有各的姹紫嫣红。
厉南琛暗觉当初不该一时激动答应了母亲,不然也不会白白耽误人的时间。
这种莫名其妙的善解人意,不知从何而来。
厉南琛向来都只做顺应自己的事,别人的感受他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