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炯敏为自已出气,徐滨突然觉得脚下没那么疼了,滋着小白牙在那傻笑。
张炯敏有些无奈,从旁边搬了一张小板凳坐下,“把裤子脱了。”
“啊?在这?不太好吧?”
“不然呢?赶紧的,趁现在没人过来。”
徐滨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瞪大双眼四处看了看,一只手捂在胸前,另一只手死死拽紧腰带,扭捏得不行了。
看着张炯敏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徐滨头一回觉得他比自已大,至少在阅历方面,不然怎么能这么随便就把这话说出口。
他蹑手蹑脚走到大门处,趴在门沿往外探头,确认没人之后才轻轻将门给掩上,鬼鬼祟祟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干坏事。
徐滨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那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据平时看的小电影,不应该先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这样突然直接进正题,他着实不知所措。
“你到底脱不脱啊?”张炯敏还在催促。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咬紧牙关艰难说道:“脱!”
话音刚落,裤子已经被他甩到一旁,慢慢转过身来,紧闭双眼,连眼皮都不敢抬。
身子绷得僵硬,丝毫不敢动弹。
“这事你平时应该没少干吧?”张炯敏的语气是一贯的慢吞吞。
徐滨急了,扯着嗓子辩解:“怎么可能!这是我第一次做......做这种事!”
“哦。”张炯敏淡淡然的语气,明显不信。
事关清誉,徐滨这会儿也顾不得害羞了,猛地睁开双眼就要为自已辩解,然而看到的却是张炯敏手持针线,银针在他那裂开的裤子自由穿梭,那熟练的针法,绝非生手。
张炯敏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偷偷藏笑。
徐滨这小孩哥,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他低下头继续穿针,笑道:“看你平时都坐不住,还以为你小时候是那种经常闯祸,时不时弄坏衣服的捣蛋鬼呢。”
徐滨舔了舔嘴唇,“你......你说的是这个啊?”
“不然呢?”张炯敏眨了眨眼,“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徐滨挠了挠后脑勺,“你继续,不用管我。”
他走到张炯敏身边蹲下,双手撑着下巴,脸上的苹果肌被他挤得圆圆的,可可爱爱。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他靠近张炯敏以后,他感觉张炯敏的呼吸有些紊乱,就连拿针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你针线活哪里学的?”徐滨问。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爸妈送去学校住宿了,在学校生活,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已,那时候,我的校服只有两套替换着穿,不小心弄坏了,只能自已缝缝补补。”
当初,和他同宿舍的几个舍友,也和徐滨一样活泼好动,他们发现张炯敏有这项技能以后,课外活动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了。
张炯敏的脾气好,每次都能收获满满一堆烂校服,久而久之,他的针线活就被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不是烂得太离谱,修补个七八成不在话下。
那时候的舍友们,好似都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应当的事情,好像这些都是张炯敏应该做的。
“缝好了。”张炯敏拿起裤子,在空中荡了荡,“你看看怎么样。”
徐滨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丝毫看不出来这条裤子撕裂过。
他穿上裤子,原地抬腿踢了好几下,然后兴冲冲地蹲回原处,双手轻轻放在张炯敏的大腿上,抬眸看着他。
他用星星眼看着张炯敏,“炯炯,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张炯敏抿唇摇头,神情有些失落。
这话术太熟悉了,曾经的舍友们说了这句话以后,下一句便是:以后我的衣服破了,你能帮我修补吗?
“炯炯!”
“嗯。”
“教我针线吧。”
“嗯,啊?”张炯敏有些错愕,完全没想到徐滨会这样说,“好端端的学这干吗?”
“以后你衣服破了,我也可以帮你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