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无问西东
杨淮的拳头握得发白，但声音依然平静：“请给我一天时间。”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给公司一个交代。”
赵总嗤笑一声：“交代？你拿什么交代？”
“难道要等你把剩下的代码也卖了吗？”
许奕阳忍无可忍：“赵总！”
“怎么，我说错了吗？”赵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淮。
“一个连基本职业操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对峙上。
杨淮深吸一口气：“我可以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
“发誓？”赵总讥讽道，“你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剧吗？”
“商业竞争就是这么残酷，想赚快钱就直说。”
“何必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许奕阳看不下去了：“够了！这件事交给技术部门调查。”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请赵总收回你的指控。”
但赵总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证据？还要什么证据？”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拿到这么高的薪水，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杨淮的眼神骤然变冷：“赵总，你这是在污蔑我。”
“污蔑？”赵总冷哼一声，“等法务部介入调查，你就知道什么叫真相了。”
许奕阳猛地拍桌：“赵总，够了！”
他站起身，目光如炬：“让杨淮自己说。”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杨淮身上。他缓缓直起身，眼神坚定。
“如果我真要泄露模型，为什么还要在过去三个月里提交十七份改进方案？”
杨淮打开电脑，调出一串密密麻麻的文档：“每一次优化都记录在案。”
“从深度学习框架到数据预处理，我们团队反复调试了上百次。”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如果想要毁掉这个项目，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
许奕阳点开其中一份文档：“这是上周五的优化报告，杨淮通宵改了三遍代码。”
“就为了提升百分之零点三的准确率。”
赵总冷笑：“所以呢？这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也许正是因为太了解系统，才能精准地把核心代码泄露出去。”
杨淮的眼神陡然变冷：“赵总，你这是在诽谤。”
“我对得起每一行代码，每一个深夜。”
“如果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我还配做这个项目负责人吗？”
董事长忽然开口：“许总，你跟我来一下。”
两人走出会议室，赵总趁机凑到杨淮身边，压低声音：
“年轻人，何必这么倔强？”
“你知道许奕阳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吗？”
“只要你愿意配合调查，指认是他授意你这么做的......”
杨淮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赵总这是在教唆我作伪证？”
赵总后退一步，脸色阴晴不定：“我是在给你机会。”
“许奕阳护不了你一辈子，想清楚自己的前程要紧。”
杨淮冷笑一声：“我的前程不需要靠出卖别人来保全。”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赵总眯起眼睛：“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硅谷精英？”
“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毛头小子罢了。”
“许奕阳今天能捧你上位，明天就能把你踢下来。”
杨淮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也比当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强。”
“至少我走的每一步，都问心无愧。”
会议室外传来脚步声，许奕阳和董事长正在回来。赵总冷哼一声，快步走开。
杨淮站在原地，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实习生到项目负责人，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但正是这些经历，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坚持。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而是对得起自己的选择。
许奕阳推门进来，看见杨淮依然挺直腰板站在那里。那个倔强的背影，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董事长走到杨淮面前：“年轻人，你有没有想过。”
“有时候适当的妥协，未必是件坏事。”
杨淮摇摇头：“董事长，我只想走自己的路。”
“不管前面是什么，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董事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法务部的人就推门而入。为首的张律师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杨工，这是暂时停职调查的通知。”张律师把文件递过来。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杨淮接过文件，目光落在那个鲜红的公章上：“我明白了。”
许奕阳站在旁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给他点时间收拾东西。”
“不用了。”杨淮打开电脑，快速敲击几个键。
“我的工作内容都在这里，项目进度、测试报告、优化方案。”
他把U盘递给张律师：“请查收。”
赵总冷笑一声：“装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杨淮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转身收拾桌上的私人物品。那些日日夜夜奋斗的痕迹，此刻只能草草打包。
许奕阳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真相。”
“许总。”杨淮停下手中的动作，“您不用为我冒险。”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就该由我自己走下去。”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冯书禾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显然她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
“书禾......”杨淮心里一痛，“你怎么来了。”
冯书禾快步走到他面前：“我陪你一起。”
赵总看着这一幕，讥讽道：“怎么，还搞起温情戏码了？”
“赵总。”许奕阳的声音冷了下来，“请注意你的言辞。”
张律师清了清嗓子：“杨工，请签字确认。”
杨淮拿起笔，在停职通知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好了。”他直起身，目光依然清澈，“我随时配合调查。”
冯书禾紧紧抓住他的手，似乎想给他一点力量。杨淮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没事的。”他低声说，“相信我。”
董事长看着这一幕，表情略有松动：“年轻人，希望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清白。”
“我无愧于心。”杨淮昂起头，“也请董事长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赵总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机会？你配吗？”
“一个背叛公司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机会？”
许奕阳猛地转身：“赵总！”
“怎么，我说错了吗？”赵总冷笑，“许总这么维护他，该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