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很不礼貌
“对，问题就出在这，”杨淮指着代码中的一段注释。
“入侵鸿海系统的黑客，用的就是这套框架的漏洞，而且手法特别熟练，像是对系统结构了如指掌。”
高宇挠挠头：“你的意思是说，黑客是盛宇的内部人员？
可是圣亿不是凌晟的竞争对手吗，他们为什么要帮着凌晟害你？”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杨淮打开另一个窗口，“你们还记得去年的那场收购案吗？”
唐川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去年盛宇差点被盛宇收购，最后关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把整个交易搅黄了。”
“没错，那个程咬金就是鸿海，”冯书禾接过话头。
“鸿海在最后关头截了胡，搅黄了收购案，这是我听说过最戏剧性的一出商业大戏，”冯书禾看了眼屏幕上的数据，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但现在回头看，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实验室里回荡着键盘敲击的声音，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试图拼凑出这个复杂的商业谜题，夜幕悄然降临，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照进室内的光线渐渐变得昏黄。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历教授看了眼手表，冲着忙碌的学生们挥挥手，“都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小冯，你也早点回去。”
冯书禾合上笔记本电脑，刚想站起身，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您尾号4862的储蓄卡账户已冻结”，她的手指微微一颤，连忙打开手机银行，发现所有的卡都显示“暂时无法使用”。
出了实验楼，冯书禾站在路灯下给妈妈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忙音，连着打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她咬了咬嘴唇，打开钱包数了数现金，只剩下不到两百块，这下连房租都付不起了。
路过学校门口的招聘广告栏，一张印着“高薪诚聘兼职老师”的彩页引起了她的注意，是附近的一家补习机构在招高中数学老师，待遇写得很详细：一节课两百，一周至少能上十节，月入过万不是问题。
第二天一早，冯书禾就来到了这家名叫“未来之星”的补习机构，门口挂着。
“让梦想照进现实”的横幅，主管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女性，姓陈，听完冯书禾的自我介绍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来教数学，这可是稀罕事，”陈主管翻看着冯书禾的成绩单。
“高考数学149分，这分数在我们这儿绝对是一流师资了，不过你为什么想来教书呢？”
冯书禾托着腮帮，回想起高中时期给同学补习的日子：
“其实我挺喜欢教学的，看着学生一点点进步，那种成就感特别好，再说现在课余时间比较多，正好可以做点有意义的事。”
“行，那就这么定了，”陈主管痛快地拍板。
“明天就能开始上课，我先给你安排两个私教学生。
都是高二的，一个是理科班的小何，基础还可以，就是粗心，另一个叫小张，数学特别差，连基本公式都记不住。”
冯书禾拿起笔，认真记下两个学生的情况，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因材施教。
她没告诉陈主管自己现在急需这份工作，也没提家里的变故，在她看来，能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从补习机构出来，冯书禾给房东打了个电话，说下个月的房租可能会晚几天。
没想到房东特别痛快地答应了，还说让她不用着急。
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交都行，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公交车上，冯书禾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列举自己的收支计划：
每周十节课就是两千块，一个月能有八千的收入，扣除房租和日常开销。
还能剩下不少，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次日，第一堂补习课就遇到了难题。
张成这个学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冯书禾刚解释完等差数列的概念。
他就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还嘟囔着“反正学不会，干脆放弃算了”
在教室后排翘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看啊，数列就像是在爬楼梯，每一步都有固定的高度，”
冯书禾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简单的阶梯图，想着用生活中的例子来解释。
“比如说你打游戏升级，每级所需的经验值不就是一个数列吗？”
这句话像是按下了张成的某个开关，他放下手机。
一脸惊讶地看着冯书禾：“老师，你也玩游戏？那你知道荣耀战士吗？我昨天刚打到钻石段位。”
课堂的氛围突然活跃起来，冯书禾借机把游戏里的经验值系统和等差数列联系在一起。
就连最基础的通项公式都被她用升级经验来解释。
张成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把课本上的例题给做完了。
正当冯书禾以为终于找到了教学突破口时。
张成却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还一边看一边笑：
“这是我见过最年轻最漂亮的数学老师，发朋友圈肯定能涨好多赞。”
陈主管正好从门外经过，听到这话立马板起脸：
“张成，你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赶紧把照片删了，要不然我就找你家长谈话。”
张成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翻出手机相册。
在冯书禾和陈主管的注视下删掉了那张照片。
但谁也没注意到，他其实早就把照片传到了别的地方。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冯书禾收拾好教具准备回家。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杨淮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呢？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我在学校附近，马上就回去了，”
冯书禾想了想，还是没提补习的事，“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吧。”
杨淮回得很快：“我已经买好菜了，在你家楼下，上来吧。”
信息的最后还附了张照片，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映入眼帘：
清炒小白菜，红烧排骨，水煮鱼片，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蛋花汤。
冯书禾站在公交站台，望着照片发了会呆。
突然有点想哭，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瞒着杨淮做兼职的事。
生怕他知道了会担心，却没想到他一直在默默关心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