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迎接使团的那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充满了喜庆的氛围,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期待着一睹各国使节的风采。
京月街上更是人满为患,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断。
东陵国的使团终于缓缓驶入了京城的街道,引起了一阵轰动。
男子们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女子们则身姿婀娜,容貌秀丽,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阳光透过薄纱,斑驳地洒在东陵国公主的华丽车辇上,为她那曼妙的身姿镀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光辉。
随着车辇缓缓行进,路两旁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惊叹。顾衍之与李辰风并肩立于道路中央,身着朝服,气宇轩昂。
东陵国的队伍中,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行至最前,马上端坐的二皇子风姿绰约,眉宇间透露出不凡的气度,他轻轻抬手,示意队伍暂停行进,随后目光平和而又不失威严地转向顾衍之与李辰风所在的方向。
“大邶摄政王顾衍之,尚书令之子李辰风,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非凡。”
二皇子的声音清朗,透过喧嚣的人群,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与尊重。
顾衍之嘴唇轻勾,上前一步,与李辰风并肩而立,他的笑容温文尔雅,却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二皇子谬赞了,本王与李大人不过是大的臣子,承蒙陛下厚爱,方有此机会迎接贵国使团。
贵国远道而来,我大自当以最高规格相待,愿两国友谊长存,共谋和平发展。”
“好!”
安顿好使团,顾衍之便得知苏向晚被召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丝楠木的地面上,斑驳陆离。
苏向晚保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汗水沿着额角滑落,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微微颤抖,几欲支撑不住。
她心中万马奔腾:“这死老妖婆,故意刁难,也不怕折了寿!装模作样,端得是哪门子架子!也不怕哪天雷劈了你这张假慈悲的嘴脸!”
思绪一转,又恨恨道:“真是越老越能折腾,也不怕哪天报应不爽,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就在她即将崩溃之际,李太后终于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这才意识到面前还有一人。
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换上了一副歉疚的模样,缓缓道:
“哎呀,向晚啊,哀家这茶喝得入神,竟忘了你还在那儿跪着,快免礼吧。”
苏向晚闻声,心中虽有千般不满,面上却迅速换上了温婉的笑容,缓缓起身,
“太后娘娘言重了,是妾身愚钝,未能及时察觉娘娘的沉浸,怎敢劳娘娘挂怀。”她边说边微微欠身,眼中闪烁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谦卑。
演戏她可太会了
李太后轻轻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向晚啊,你这孩子就是太过懂事,让人心疼。坐吧,陪哀家聊聊。”
“多谢娘娘体恤,妾身能得娘娘青睐,实乃三生有幸。”
苏向晚正欲坐下,屁股还没来得及碰到凳子
李太后的声音便响起:
“哎呀,这肩颈近日来总是酸痛,怕是操劳过度了。”
言罢,目光柔和却意味深长地落在了苏向晚身上,
继续说道,“向晚啊,你手巧心细,能否过来帮哀家揉揉?”
苏向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孤身一人在你的地盘,我真的!
“太后娘娘凤体康健,乃是我大之福。妾身虽不才,但愿这微薄之力能为您解去几分疲惫。”
李太后轻笑一声,
“哀家向来宠爱摄政王,爱屋及乌,你喊我母妃即可”
“是,母妃!”
李太后轻轻点了点头,缓缓闭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你这手劲倒是不错,比宫里的那些个宫女强多了。看来在乡下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干活儿都透着股子实在劲儿。”
听到李太后话语间不经意流露的暗讽,苏向晚的眼眸微不可察地一暗,嘴角勾起一抹藏着锋芒的笑。
手下的动作猛然间多了几分力度,往骨头上使劲一按,却又巧妙地控制在一触即发的边缘,李太后不由自主地呲了一声,眉头紧皱。
苏向晚眼疾手快,迅速撤回双手,屈膝半跪,语气中满是自责与惶恐:
“母后恕罪,儿媳听闻母后夸赞,心中激动难抑,一时失手,竟忘了控制力度,望母后海涵。”
她的话语诚恳而低微,眼中适时泛起了一层薄雾,显得既无辜又惹人怜爱。
“罢了,起来吧!”
苏向晚抢先一步道歉,她也不好再揪着不放,于是语气冷冷道:
“哀家听王嬷嬷说你对医术颇有研究?”
苏向晚闻言,看了一眼一旁的王嬷嬷,眼波微转。
“母妃谬赞了,儿媳不过是乡野间偶得几本医书,闲暇时胡乱翻阅,怎敢在母妃面前班门弄斧。王嬷嬷的夸赞,实是让妾身汗颜。”
李太后眉头微蹙,目光在苏向晚身上细细打量,似是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假。
“哦?王嬷嬷可是极少夸人的,她既如此说,想来你定有过人之处。”
见苏向晚不回话,自顾自说道:
“你倒是谦虚得紧,这年头,能静下心来研习医术的女子不多了。王嬷嬷说你曾救助过不少乡邻,这份善心,难能可贵。”
“母后谬赞了!”
太后轻抿了口茶,目光深邃地望向苏向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绮云宫里的那位娘娘,近日病势沉重,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哀家心中甚是忧虑。向晚,你既对医术有所涉猎,虽非专业,但或许能带来一线生机。
与其让她在病痛中煎熬,不如让你试试,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苏向晚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为难与谨慎:
“母妃厚爱,向晚感激不尽。只是,儿媳所学浅薄,恐难当此大任。
再者,宫中太医皆是医术精湛之辈,他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向晚又怎敢轻易尝试,以免误了娘娘的病情,更添母妃忧心。”
李太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不善:
“苏向晚,你这是在推诿吗?哀家既已开口,便是信任你的能力。你若不去,便是拂了哀家的面子,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王嬷嬷,为摄政王妃准备好住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