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贤贵妃不顾一切地跪爬到昭文帝脚边,双手紧紧抓着皇帝的衣袍,泪水与鼻涕混杂在一起,模糊了她的面容:
“陛下,您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害八皇子,我是被冤枉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撕裂而出,显得那么无力又悲切。
昭文帝一阵心烦,一巴掌将慧贤贵妃的嘴角扇出血迹。
慧贤贵妃被扇懵了,随即大笑道,那笑声中带着疯狂和自嘲:
“是我又如何,可如今九皇子失踪了,我比谁都痛心。”
随后,她向一旁的李太后哀求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母妃!你平日里最喜欢我了,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
李太后看着慧贤贵妃狼狈不堪的模样,嫌弃地甩了甩手,仿佛要甩掉什么肮脏的东西。
昭文帝面色铁青,冷冷地吐出一句:
“来人,将慧贤贵妃与瑾贵妃一并押入天牢,严加看管,待朕查明真相,再行发落。”
话音未落,两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慧贤贵妃架起,
她挣扎着,回头望向李太后,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却终是被拖出了大殿。
而慧贤贵妃则是一脸呆滞,任由侍卫拖拽,仿佛灵魂已随八皇子的死亡而远去。
……
……
阴暗潮湿的大牢内,她们的身影与姜老头擦肩而过。
烛火摇曳,映照着姜老头那张被残酷刑罚摧残得面目全非的脸庞。
他的双眼深陷,嘴角挂着干涸的血迹,身体因疼痛而不时抽搐,已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被两名粗壮的狱卒像拖着一袋无生命的货物般,踉跄着向刑场方向行进。
……
……
程度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眼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
他缓缓踱步至姜老头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连声音都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姜老爷子啊!,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唏嘘不已。昔日游医江湖的潇洒,如今却只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转身,看着站在一旁、手持长鞭、衣襟上还沾有血迹的木凛,
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木凛啊木凛,我一直以为你对顾衍之那厮还有几分旧情,
没想到,你这一鞭鞭下去,可是比谁都狠辣。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木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
“我早就想反了顾衍之了。”
他低语,声音虽轻却如同寒冰刺骨,每个字都透露出决绝与不甘,
“那些年,我们并肩作战,沙场点兵,他的荣耀加身,战神之名响彻四海,而我,却只能屈居这大理寺卿之位,徒有其名,无实权在握。”
他猛然转身,面向立于一侧、身着华丽却神色冷冽的顾慕寒,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谄媚与狂热。
“多谢大皇子愿意接受我,此恩此情,木凛愿以命相报,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着,他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置于胸前,动作既庄重又充满了誓死的决心。
顾慕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深邃地望向木凛。
他缓缓俯身,与木凛平视,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
“你听好了,我顾慕寒行事自有我的章法,绝非顾衍之那般优柔寡断。
你若真心悔改,愿随我左右,我自会在父皇面前为你美言,保你实权在握,加官进爵!”
木凛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明显,他拍着手掌,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期待:
“哈哈,大皇子,你果然是个厉害人物。说到顾衍之,嘿,我手里可是握着几个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秘密。
不过嘛,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得找个清净点的时候,细细道来。
到时候,保证让你大吃一惊,也让某些人彻底垮台。”
他边说边环视四周,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程度闻言,眉头紧锁,怒意难掩,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刚才你若有此等要事,为何藏掖不言?现在提出来,岂不是让人生疑,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顾慕寒的眼神在此刻也变得异常冷冽,
木凛见状,连忙躬身作揖,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诚恳:
“大皇子息怒,非是我有意隐瞒,实则是此事关系重大,若非确信大皇子会收留我,我怎敢轻易吐露?
毕竟,这秘密足以撼动朝野,若非真心投诚,我又怎会拿它作为交换?”
顾慕寒闻言,不禁发出了一阵响亮的笑声。
他如此看重个人利益,是个好拿捏的!
“那我就信你这一次!”
……
自从昭文帝下令后,顾慕寒就迫不及待的要处死姜老头,想让顾衍之痛失了一个左膀右臂。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行刑手应声而动,手中的砍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木凛的脸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扭曲,鲜血自嘴角汩汩涌出,染红了衣襟,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喊道:
“刀下留人!”
那声音中夹杂着绝望与不甘,回荡在空旷的刑场之上。
顾慕寒的手在空中一挥,茶盏如离弦之箭,精准无误地击中了行刑人高举的砍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震得周围人皆是一惊。
刀刃偏离了既定的轨迹,在空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弧线,最终重重插入了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顾慕寒的眼神冷冽如冰,他走近木凛,蹲下身。
木凛连忙解释:
“应是我在拷打那死老头时,他……给我下毒了!”
说完便晕了过去,顾慕寒眼睛微眯,似是在质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程度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算计:
“大皇子,请容臣斗胆一言。木凛所言确非空穴来风。那姜少白,狡猾多端且医术高明,下毒之事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此刻木凛骤然毒发,正是最好的证明。再者,此毒或许正是他自保的筹码,恐怕唯有姜少白自已能解,
我们若因此错失良机,关于顾衍之的秘密便可能永远石沉大海。”
顾慕寒闻言,目光在木凛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缓缓开口:
“也罢,便依你所言。但若是他醒来后所言不实,或是敢有丝毫隐瞒,定不轻饶。”
言罢,他轻轻一挥手,示意侍卫们暂停行刑,将木凛与昏迷中的姜老头一并带走。
牢房内,
姜老头被两名的狱卒如同破布般粗暴地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尘土随之腾起。
“要命了,这死老头真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