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音愣神片刻,
如果慕容赋不是慕容家的主君,她还会爱慕他吗?
当然不会。
就算慕容赋是主君,她也不会爱慕他。
这跟他是不是什么家族的主君没有关系,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景音没有表明真实心迹的机会,
慕容赋好似早已接受她是个贪慕荣华富贵的女人的设定,
没有等待景音的回应,他从温泉水中站了起来,俯身将景音笼罩在阴影中,
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会成为慕容家的掌权者,我会给你金银珠宝,给你权势地位,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只要一直爱慕我就可以。”
东方,天地相连的地方,金色的云幕徐徐拉开,
万道曙光倾泻而下,把天地间的黑暗、昏沉一扫而光,使得天幕折射出色彩艳丽的霞光。
在光明与昏暗的交替的时刻,氤氲的水面荡漾起无数金光,
面前高大伟岸的身形也被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金色,
景音的胸间一阵悸动,不知道是产生了什么错觉,
她竟然觉得此刻的慕容赋实在是英俊非凡。
这是她第一次具象化的体会到什么是“怦然心动”。
随即,她又感到荒谬,
这个男人基于不真实的假设给予了她不需要的承诺,而她竟然为此感到心动?
她之前明明并不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
大概是因为那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这句不知真假的承诺好似真的给了她一个无比光明的未来,
她确实有一个十分迫切的愿望需要实现,
她想要立刻离开这个不适合她生存的世界,
可是这个愿望,她不能告诉慕容赋。
因为,这会让慕容赋意识到她是个穿越者,而慕容赋最讨厌的就是穿越者。
更何况,这也不是慕容赋能做到的事情……
景音还没有从复杂的情绪中抽离,身体瞬间被禁锢在了强健的臂弯里,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她甚至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薄汗,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细细密密的吻砸了下来,像暴风雨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留下那个在金色朝阳下一脸真挚的英俊脸庞,
而后,她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自已,熟悉的潮涌逐渐淹没了神智。
她矜持的回抱住了慕容赋的身体,婉转回应着他的热烈,引来了一浪又一浪热意的洗礼,
靡靡之音混着水声,一串串飘荡在池水氤氲的上空,
摇摇欲坠的晨露,闪着朝霞的光芒,挂在了池边翠意盎然的牧草上,
嫩白的柔夷无措扫过,露珠簌簌而落,
缠绕着水雾的浅红色的胸部挪了上来,挺立的绿叶瞬间被压倒了一片。
在极点高高挂起无法下来的景音,眼前一阵发白,竟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
映入眼帘的是半敞着的华青色的床幔,
包裹着她的锦被都是新的,干爽而温暖,比之前的更加软和。
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让景音以为自已刚刚做了一场美梦,
湿润的发梢,手上残留的青草的香气,又在告诉她温泉池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醒了?”
慕容赋的伤口换上了新的绷带,浅蓝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耷在肩膀上,
墨如星夜的眸光里,带着一种凌厉的气质,笑容却是懒洋洋,
他忽的凑上来,恍惚间,她便被拢在了他的怀中。
不再有令人讨厌的血腥味,只有淡淡的青草香气。
景音靠在他的肩膀处,眼前只能看到金线缂丝的领口,葛藤枝蔓一般的花纹缠绕着,锦缎面料之下是若隐若现的健硕胸肌……
他低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
“好似比昨日淡了些。”
景音有些懵懂的问道:“什么?”
慕容赋说道:“伤口。”
景音差点要忘了自已脸上被白家小姐抓伤的事情,
比起这道微不足道的小伤,慕容赋带给她的身体上的苦楚更加让人刻骨铭心。
“好想亲你,”慕容赋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又怕一亲就停不下来了,等下还有要事要做。”
“你不累吗?我们刚刚才一起洗过……”
想到在温泉池中那淫靡的场景,景音的脸颊就忍不住发烫。
“刚刚一点都不尽兴,”抱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遗憾,“你在最甜的时候昏倒了。”
景音小声嗫嚅道:“这几日,太多次了,我觉得有些累……”
慕容赋的语气更加不满了起来,
“哪里多了?拢共就没几次,每次都还要被人打扰,终于找个僻静点的地方,你还不争气的昏倒了。”
景音抚摸着缠绕着绷带的紧致腹肌,说道:
“可是二爷身上还有伤,需要静养……”
慕容赋的呼吸陡然加重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你又勾引我……”
“我没有……啊……”
一声娇呼,景音又被慕容赋按在了身下。
“真是个妖精……”
“二爷,求您饶了我,我真的不想要了!”
“你忘了你之前说要日日夜夜服侍我的?现在可以日日夜夜跟我在一起了,你怎么又不想要了?”
景音想起来那天晚上说出的虚情假意的话,一时有些语塞,
他的记性怎么这么好?
“我……可是我没有力气了……”
“怎么没力气了?刚刚不是还在勾引我?”
景音含泪摇着头,“我没有……”
慕容赋不由分说地压在她的软腰上,沉声道:
“乖些……”
他的半张脸埋在青丝里,攥着两只布满红色痕迹的手腕,压在头顶……
*
华青帐内春光旖旎,
许久之后,
慕容赋一脸餍足的起身,
他将瘫软在床榻上的弱柳捞起揽入怀中,宠溺道:
“穿好衣服,我带你去看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
见怀中美人并未回应,慕容赋才发现她又昏睡了过去。
他轻声抱怨道:“又晕倒了?怎么这么娇弱?”
……
慕容赋穿戴整齐,步履轻快的走出帐篷,
明木连忙上前道:“方才阿金飞鸽传书,说邱道长他们已经到朔方城南三十里了。”
慕容赋颔首道:“知道了。”
他没有理会明木身边的红木鎏金的轿撵,径直骑上了一匹黑色骏马,策马而去。
明木不敢耽搁,赶紧牵过一匹天青色的马匹,也紧跟其后。
明木边追边喊:“爷,梁大夫昨个刚交代过,您不能骑马……”
慕容赋轻啧一声,道:“多嘴,你不跟梁大夫说不就行了?”
明木心道,他哪里瞒得过梁大夫?
明木道:“梁大夫火眼金睛,他肯定能认出来您这新缠上的绷带不是出自他之手……”
慕容赋不耐烦道:“有完没完?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明木回道:“都准备好了,特意照您的吩咐,面上都擦干净了!”
慕容赋嘴角微微上扬,“好,若是办得漂亮,阿桃欢喜,就等着领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