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傅珹拿起宣传册,一目几十行地扫了一遍。
毕竟这宣传册他也是第一次看。
看完,他只觉得,册子上都写那么详细了,哪还需要什么讲解。
这时,接完水回来的陆十一,就见丈夫坐在自已位置上,在继续给人讲解。
她便没打断,默默将水放在了两人跟前的桌子上。
顾客一杯,丈夫一杯。
那男人听傅珹说是老公后,心里不觉一阵可惜,原来眼前那美女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然,自已说不定还能顺便脱个单。
毕竟,那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谁见了会不心动呢?
现在断了那层心思后,注意力自然开始全放在了自习室上,问题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男人问傅珹:“你们这里周末和平时工作日营业时间一样吗?”
傅珹淡淡指了指宣传册,“上边有讲。”
男人哦了声,又问:“那你们这里提供的桌椅符合人体工程学标准吗?”
傅珹又指了指宣传册,“上边也有。”
那语气就跟课堂上老师训斥渣学生,冷厉又嫌弃,气势上也是压迫感十足。
以至于那男人越问越不自信,越问声音也越小。
一旁的陆十一听得渐渐蹙起了眉,丈夫这讲解有些过于简单粗暴了。
不过他能主动帮忙招待顾客,却是她没想到的。
陆十一刚打算自已过去继续讲解,就见顾客拿着宣传册怯怯地同丈夫说了句,“那我自已再看看,谢谢你啊。” 然后就站起了身。
陆十一见状走过去问:“你还有什么想要详细了解的,我可以帮你解答。”
男人看了眼傅珹,又看了看自已手上的宣传册,道:“我先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再说。”
说完就拿着册子赶紧离开了。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进来一趟自习馆就被人身威胁了。
顾客走后,傅珹也起身站了起来,注意到陆十一没水,还顺手端起了妻子给他倒的那杯水。
自然是他没喝过的。
傅珹走到陆十一跟前,将水递了过去,“喝点水吧。”
陆十一很自然地接过,喝上一口,然后望着门口方向说:“刚那顾客害怕你吗?感觉像是被你吓走的。”
傅珹转眸也望向门外,淡淡道:“害怕我不是很正常吗?”
陆十一想了想,也是,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傅珹时,也觉得他冰冷到不敢靠近。
但现在接触了些才知道,他虽表面冰冷,但内在还是很细腻体贴的,尤其是对待家人。
或许他有缺点暂时还没暴露出来,毕竟两人接触时间也短,但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奇妙之处,不就在于此吗?
陆十一点点头,说:“嗯,所以你下次再来自习馆,就坐沙发上不说话,我来给顾客讲解。”
她话说的直白,却也带了些玩笑的味道。
听闻,傅珹看向妻子,眸光中挂着丝委屈,他知道,自已这是被嫌弃了。
虽然他也承认,刚表现确实不佳,自已也不适合干服务这一业。
但就是觉得委屈,尤其想到自已妻子每天都要给形形色色的顾客讲解,就莫名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当然这委屈他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讲给妻子听,又或者他自已都没察觉出这是种怎样情绪。
傅珹垂眸沉思片刻后,问:“这里来的每一个顾客,你都会这么详细地给他们讲解吗?”
陆十一本以为丈夫听了自已那玩笑话,会直接说以后不来了,没想到是问这个。
她回答说:“是啊,虽然有宣传册,里边也浅显易懂,但现在没人会耐心看完这个,所以还是得靠人讲解。”
想到自已每天都是重复同样的说辞讲解,陆十一也觉得很没意义,但没办法,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子。
傅珹听完,也没再多问,抬眸将整个会客厅扫了一圈后,转而提醒陆十一道:“现在顾客走了,可以回家了?”
陆十一抬头看了看门外,这次应该不会再来顾客了吧。
她让自已耐心等了足足半分钟后,笑盈盈地道:“等了那么久都没人来,这次确定可以回家了。”
傅珹望着眼前妻子笑态可掬的模样儿,就莫名想抬手在她头上挼一挼。
但他及时忍住了,尤其想到妻子醉酒那晚场景,他很怕他挼一下,妻子能跳起来挼他九十九下。
傅珹背过手,语气温和地道:“那就回家吃饭吧。”
陆十一言语欢快地回应,“好嘞。”
对于丈夫之前提的,晚上安排好吃的,她一直很好奇,而且肚子也确实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陆十一照例跟人交待几声后,便跟着丈夫一起回家了。
两人到小区门口时,傅珹接到电话,他只在电话里嗯了声,便挂了电话。
然后转眸看向副驾的陆十一,“你的晚餐到了。”
时间卡的刚刚好。
陆十一扭头看向窗外,目光在周围搜寻了一圈,“在哪儿?你叫的外卖吗?”
傅珹含糊地嗯了声,说:“已经送到门口了,等下到家就可以吃。”
这是他专门让别墅家里的高级厨师做好,特意送过来的,不能算是外卖,但也不算自已做,所以便只能含糊其词了。
陆十一不明白丈夫今天为什么会特意安排晚餐,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再说,两人结婚到现在,也从未像寻常夫妻那样,有纪念日或庆祝节日的概念。
不过傅珹说到家就可以吃了,她便懒得去想那么多了,毕竟哪个吃货会跟美食过不去。
停好车,夫妻俩一起坐电梯回到家门口时,陆十一远远就看到门口有个很精致的大箱子。
以她这么多年来的吃货经验来判断,还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东东。
看着不像哪家外卖,但也不像自已家里能做出来的那种。
她疑惑地望向傅珹,“到底什么情况?那大箱子里就是今晚的好吃的?”
傅珹语气一如既往地清淡,“没什么,就给你赔罪的。”
说着,他迈起阔步,走到箱子跟前,提着进了屋。
陆十一跟在后边犯着嘀咕,“赔罪?赔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