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卫荣听了关忠诚的话突然跪倒在地,他对着关忠诚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关忠诚能听到额头重重砸在地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关大哥,求求你帮帮我们,你若不答应,我们近五百个兄弟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卫荣的声音很是凄凉。
关忠诚一时进退两难,他赶紧伸出手拉起了卫荣,这才说:“卫兄弟,你这是何苦?我只是一介商人,我如何能帮得到你?”
卫荣见关忠诚有所松动,继续说:“关大哥,只要你点头,我自有办法。”
关忠诚颇感无奈:“卫兄弟,你既有办法,又何苦把我拉下水?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我关家大院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是有个万一......”
卫荣没有等关忠诚说完便说:“关大哥,你现在其实已经处于危险之中,那孙虎可是一只笑面虎,你跟他结了亲可不见得是好事,现在如果我们俩能联起手来,也许将来还能有一线生机啊。”
关忠诚这才问他:“卫兄弟,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卫荣走近关忠诚,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关忠诚听后思考良久,最后才长叹一声:
“也罢,咱们生在这乱世,自当为了自已的身家放手一搏,你且先离开,此事明日一早我就来安排。”
卫荣大喜,再次给关忠诚行了大礼,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关大勇的声音:
“老爷,荷香院派人来问,您这边快结束了吗?”
关忠诚示意卫荣噤声,清咳了一声说:
“大勇,你跟传话的人说一声,我约莫再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关大勇答应着退下了,脚步声远去,卫荣这才说:
“关大哥,我暂住城门小客栈,明日我会在那里等你消息。”
关忠诚点点头,再次嘱咐卫荣:
“卫兄弟,你这模样甚好,别再收拾了,免得让人认出来。”
卫荣自是明白关忠诚的意思,点点头,撩开门帘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经卫荣这一夜访,关忠诚回了荷香院便满腹心事,在孙燕的服侍下简单洗漱后便上床歇息,一宿无话。
次日,关忠诚在荷香院用过早膳便来到书房,吩咐关大勇去叫胡管事,然后让关小勇套上车准备出门。
辰时刚过,关忠诚便带着胡管事和关大勇、关小勇出了门。马车来到城门附近,卫荣早已重新化妆了一番等在客栈附近,他见到了关小勇赶的车便尾随着出了城,直到了城外无人之处,他才凑准机会跃上了马车。
胡管事和关大勇、关小勇虽然都吓了一跳,但看到关忠诚一点儿都不意外的表情,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马车一直驶到离城二十里外的一个庄子才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马车,关忠诚对胡管事说:
“这个庄子目前可容纳多少人在此居住?”
胡管事看看关忠诚,又看看卫荣,虽然不明白关忠诚为何如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老爷,这是咱们在城外最大的一个庄子,方圆的三百亩良田都是咱们的,这些佃户大部分都住在自已家里,庄子上倒是空闲了很多房间......”
关忠诚没等他说完便问:“可以住下五百人吗?”
胡管事听到关忠诚说“五百人”,显然吓了一大跳,忙说:
“这个估计有些难......”
这时一旁的卫荣说:
“关大哥,还是让我先去庄上看看再说,我那些兄弟不讲究吃和住,有一个地方栖身就行。”
关忠诚点点头,示意胡管事在前头带路。一行人很快进了庄子,看门的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儿,他显然对胡管事很是熟悉,看见了他连忙点头哈腰的,胡管事点点头,对他说:
“老王头,东家今天来庄子里看看,你把庄子里住的人都喊出来,东家有话说。”
老王头这才看到后面跟着的关忠诚,他赶紧对关忠诚匆匆行了礼,这才脚步匆匆进去通知所有人出来集合。
没多大功夫,庄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人果然不多,除了守门的老王头,然后就是一个厨娘以及五个守仓库的男人。庄子上每年产的粮食都收在仓库里,城里的米店定期会来运了粮食去售卖。所以关忠诚的米店算是自产自销。
关忠诚看着这五个人,先是让他们一一报了姓名,然后才开口说:
“以后这庄子里会有很多人住进来,你们需管紧自已的嘴巴,不要在外面非议庄子里的事情。”
他又指了指身旁乔装成一个庄稼汉的卫荣道:
“这位是荣大哥,姓荣名威,以后他便是这庄子上的管事,你们都要听从他的吩咐和调配。”
庄上的七人齐声应了,关忠诚挥手让他们退下回到各自的岗位,这才和卫荣开始在庄子里转悠。
这间庄子占地最大的是一溜十间大仓库,秋收刚过,正是收获的季节,每间仓库里都堆满了粮食。
卫荣看着这么多粮食,有些不解地问关忠诚:
“关大哥,这么多粮食,你只派了这么几个人把守,你不怕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