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人终于死了,父皇母后,你们在天有灵可看见了?孩儿为您报仇,为咱们晟北皇室报了仇了!”
陈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烛台拿在他手里,不断地滴着血,顺着流在玄灵子身上。
两人血迹混在一起。
沈辞见人没了气息,还是有一种不真切感。
那个婢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满脸兴奋。
她发不出声音,眼中透着一股精光。
“青儿,多亏有你。”
陈恒激动的抱着对方,婢女发不出声音,但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
沈辞刚想询问什么,那婢女挣开怀抱,打开一个暗格,黄玉制成的玉玺出现。
沈辞看了看,和她那块黄玉的质地一模一样。
婢女将玉玺递给陈恒,示意让人离开。
沈辞总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阴谋。
“哥,你先走,我总觉得玄灵子没那么容易死。”
她不顾婢女的劝阻开始翻玄灵子的书籍。
全是她没看过的古籍,有些文字她甚至看不懂。
陈恒抱着玉玺来看去,手上的血迹逐渐沾染在玉玺上面。
一股烟味儿涌起,哑巴婢女催促着沈辞抓紧离开:“啊......”
看过去,竟是玄灵子的身体自焚了。
不多会儿,整个屋子里的书籍也开始着了起来,沈辞随手抱了几本书,拉着陈恒跑出门去。
站在外面,沈辞看着屋里的熊熊大火,一切太过巧合了不是吗?
活了一百多年,能掐会算的这么一个人,会相信身边的婢女,将自已的短处暴露出来吗。
他会那么多奇门妙术,就那么轻易被杀死了?
就像是经幡和黄玉一样,她怎么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玄灵子布下的下一个棋局。
陈恒没像沈辞一样想那么多,他沉浸在喜悦里,抱着玉玺爱不释手。
“小辞,这三个月辛苦你,待我重新继位,定给咱们沈家重重的赏赐。”
这百十年来,晟北皇室一直被控制在国师的统治之下,他们名存实亡,活的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是他母后和沈夫人冒险换了孩子,才让他得以健康长大。
沈辞看陈恒这么兴奋,心中的担忧愣是没有说出口。
......
一月之后,陈恒继位。
一上位,他就废除了之前的糟粕,并发布政令,谁家女婴生出,奖励一两银,长大到一岁,再奖励一两。
他在全国建造了玄灵子的雕像,不过形象都是跪着的。
现在晟北上下,都知道了自已被蒙蔽了。
老百姓纷纷赞扬新帝。都骂玄灵子是老不死的畜生,耽误他们家孩子娶妻生子。
他还鼓励之前收留的女子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甚至允许她们入朝为官。
他娶了哑巴婢女为皇后,听闻那原本就是士族大家的女儿,为了晟北才做出了牺牲。
他封沈辞为晟北国长公主, 封沈家阿娘为一品夫人,封沈远景为护国侯。
一时之间沈家风头无两。
递到沈家的请柬不断,沈辞统统拒了。
没法子,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原本想打了去,大夫说于身体有碍。沈辞索性决定将孩子生下来。
晟北的半仙国师没了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周遭国家,他们蠢蠢欲动,竟然联合起来像晟北发兵了。
陈恒急的团团转,好在沈远景主动请缨去剿灭敌军,之前他救过的女子们,其中不乏天资聪颖能吃苦的,她们也纷纷请愿上战场杀敌。
战争,持续了一年有余。
沈辞的孩子都生了下来,就像玄灵子预言的那样,是个女娃娃。
沈辞时常想起玄灵子。
那么神的一个人,该是算无遗策才是,会那么轻易死去吗。
她开始研究在玄灵子屋子里抱出的书籍。
文字多数看不懂,还有奇怪的符号和图画。
这天,灵风抱着娃娃,将沈辞手里的书拿下:
“小姐,歇一歇吧,我有时间来看。”
自沈辞回家,一直是灵风照顾着她。府里的下人全都默认孩子就是灵风的。
沈辞看着对方,露出姣好的容颜。
自打生了孩子,沈辞越发美艳,像是开在枝头上俏丽的牡丹。
她身子丰腴了些,脸上的划痕也几乎看不见了。
是灵风为她找来的药膏,先在自已脸上试,有了效果才给沈辞用。
“哎呀,娘亲的小甜糕......”
沈辞放下书,对着自已甜糯糯的女儿露出微笑,她伸手想着将人接过来,人家反而搂着灵风的脖子搂的更紧了。
“哎?沈云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当时她疼了几个时辰才将人生下来,结果人家不和她最亲。
灵风抱着孩子,眼睛却毫不掩饰地看着沈辞,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长公主殿下......”
他突然特别正式地叫着对方。
“皇上让您挑面首了。”
“咱的偏院里,还住着四个王家送来的俊俏公子哥儿,您什么时候去看一眼?”
晟北缺女子。
几十年了,不能因为颁布了新的政令立马就不缺了。
有些人家就盯上了沈辞这块肥肉。
抛却身份不谈,这沈辞长的明艳大气,生了孩子更好,生了孩子说明好生养。
沈辞又无奈坐下。
“怎么这王家偏偏盯着我不放呢,还有咱们皇上,他和皇后娘娘恩恩爱爱的,怎么非得让我多收几个?”
灵风笑着坐下:“皇上说,让您当天下女子的表率。”
新政令颁布,女子可自由挑选夫婿,男子不许强娶,但女子需多挑选几个。
“我才不做什么表率,兄长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政绩,魔障了一样。”
“我们灵风,要样貌有样貌,要身量有身量,功夫好有担当,要选我也是选你,要那些绣花枕头做什么。”
灵风因着自家小姐的这些话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他是沈辞的,他自小就知道。
云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灵风将人轻放在小榻上,再一转身,和沈辞撞了个满怀。
怕人摔倒,灵风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腰还是很细,他一把能搂过来。
“小姐,那您什么时候选我?”
沈辞腰上的力量逐渐在收紧,原本听话的灵风第一次在沈辞面前露出略带强势的一面。
他从七岁跟着她,五岁的小沈辞是小男童的装扮。
沈家养他,给他饭吃,他便乖乖听话。他的世界里,沈辞永远都是首位。
一直到沈辞十三岁那年,他看到了她裤子上的血迹。
他茫然不解,怕沈辞得了重病。
去医馆问了大夫才知道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