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去找个大夫过来。”
沈辞交代了几句,把杨千万和李若桃叫了出去。
“灾情已延续数日,大坝已毁,四周一片汪洋。堵不如疏,我欲在长明县挖数条沟渠引入河道,杨先生,现在百姓流离失所,长此以往下去难免会生些事端。咱们招些男子挖河,女子做后方支援,每日发工钱。如此一来,百姓有事可做,也能解决了这地方的水患。”
“若桃,你负责组织女工。杨先生,你辛苦些,负责统领全局。”
杨千万和李若桃点了点头,下去安排了。
待四周无旁人了,叶舟山走了出来。
“如此行事,你就不怕功高盖主,引起皇上忌惮吗?”
沈辞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是女子,晟北不是三百年前的柔兰,即使现在女子地位有所改善,但人的观念不会轻易改变。皇上也不会例外。”
“倒是你,之前不是不喜欢赵甲第,怎么刚才说出那么慷慨激昂的一段话?”
叶舟山嘴角微抿:“瞧着他可怜。”
“之前,也有些自诩神算的大师为我算卦,说我命硬,克双亲。这话倒也不算错。我那么小,冬日的深山老林里断了条腿都能活下来,父母虽不是因我而死,但确实也都不在了。”
“我那时想活,他应该也想活……”
瞧着叶舟山神色低落下来,沈辞不知该如何安慰。
“罢了,命定之事,多想无益。既然我们同他遇上,想来也是有缘分。我看赵甲第虽病殃殃的,但眉眼澄澈,应是心思纯净的孩子。”
“眼下,还是灾情要紧。”
……
过了半月,水渠通了一条,水位早降了下去。
沈辞又派人处理动物尸体,地面上撒了生石灰,给灾区的人发放一些药物,将饮用水做了消毒处理。
如此一来,又忙活了半月。
外面安顿的差不多了,沈辞又开始惩治贪官污吏,任用了几个还算堪用的官员,如此一来,长明县算是处理妥当了。
赵甲第早醒了过来,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阿翁离去的悲伤情绪消散了些,不过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当沈辞又关注到赵甲第的时候,发现清风道长和赵甲第熟络了不少。
两人还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叶舟山倚着门框:“哟,道长,不是不和人家有牵扯吗?怎么这几日又是把脉又是熬粥的……”
清风道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你别瞎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老眼昏花了,偶尔有看错的时候。”
“我和这孩子投缘,不如就让他跟着我回福驼山吧……”
沈辞正愁不知如何安顿赵甲第,听清风道长这么一说也没有立即答应。
“还是要问一下人家的意见。”
赵甲第挤出一抹笑,看着有些勉强。
“我愿意去。”
叶舟山立马打抱不平:“嗨,你这个老道士,是不是逼人家了?人家只是个小朋友,你真是为老不尊……”
“不是的叶将军。”
赵甲第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接受道:
“清风道长对我很好,我只是舍不得叶将军和姐姐。”
这话不似作伪,沈辞便安抚道:“福驼山离京城不远,我们先将你和道长送回观里再回京也不迟。”
她正好问问无痕子道长,这位清风道长是不是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