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大伯家赔偿你的银子拿给我,我去买些肉给大成送去,还有娘也要拿点银子买药。
我有个同窗母亲病了,想借些银子买药,你先拿给我,回头还你!”
沈敛之在箱子里翻了翻: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一次就买这么多新衣服,你知道这能买多少粮食,帮助多少人吗?
快把银子拿给我,我着急回去。”
说着沈敛之把唐宁买的新衣服包好,看样子还没穿过,回头走镇上的时候给退了。
退了的银子到时候就拿去给他同窗好友的母亲买药。
要是退不了就送他妹妹,上次瞧着实在是可怜,满身的补丁去帮人浆洗衣服补贴家里。
沈敛之在唐宁的底线上反复蹦迪!
“去你大爷的!这扶贫的日子谁特么爱过谁过,我不过了!”
唐宁怒吼一声,气的举起锄头就朝着沈敛之打去。
沈敛之没想到唐宁会突然动手,急忙躲闪,锄头擦着肩膀而过,将他的衣服割出一个大口子,瞬间血就流了出来。
“啊!唐宁你干啥!”
他慌忙躲闪,又被摔在地上的嫁妆箱子绊倒,脸磕在地上,生疼,顾不上喊疼。
沈敛之爬起来就想跑,唐宁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他,今天不把这口气出了,她得憋死。
离门更近一些的唐宁反手关上了门,一脚将锄头踹掉,挥舞着棍子满屋子追着打。
沈敛之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最后爬到了床底下:
“唐宁,我爹说的没错,你就是疯了!你个疯婆子!
你别以为我怕你,我这是让着你!
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真动手了。”
“你打个试试!”唐宁拿着锄头猛地杵在地上,砰一声发出响亮的声音。
“今天除非你把我打死,要不我就去找我舅舅,说你殴打发妻。
再闹到你书院,问问你夫子,是不是他教的你打女人!让你的同窗门都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疯了,你是真疯了!”
沈敛之本来就不敢动手,听了这话更是不敢还手了,在床底被唐宁打的全身都疼。
唐宁终于打累了,此刻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
沈敛之哆嗦着身体无能发怒:
“天底下怎有你这般的泼妇!”
唐宁靠在墙边喘粗气,将手中的锄头扔在地上:
“今天你不就见识到了吗不是还要回书院吗?先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走,不然还抽你!”
沈敛之气呼呼的想让她自己收拾,可对上唐宁阴恻恻的目光,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唐宁拉过凳子坐下,手里拿着根棍子,就盯着他收拾。
好在家里东西不多,沈敛之心疼的整理自己的书籍。
“都叫你打坏了,你知道这是多少银子买来的吗?”
见唐宁不理他,一边收拾一边还不忘记这里找找,那里看看,试图找到唐宁藏起来的银子。
唐宁也不阻拦,反正这家里老鼠都得饿肚子,他什么也找不到。
等收拾好以后,沈敛之磨蹭着不肯走:
“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娘的药钱你要给,她是你打伤的。”
唐宁活动了一下手腕,扶了扶坐酸了的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要不让我再打一顿,我等会连你的药钱一起给了。”
见唐宁还想动手,沈敛之攥紧拳头,凶狠的看着她:
“唐宁,你这么闹有意思吗?你不就是想让我回来陪你吗?我现在回来了,你咋还这样?”
唐宁想起了原主,她对沈敛之本身并没有任何恶意,可她下意识的就想替那个女人出出气:
“我呸,谁稀罕你陪!是我闹吗?你把家里的粮食,银子,任何能吃的东西都送了别人。
你知道现在家里除了我刚买的粮食,一粒米都没有了吗?
你知道没有这十两银子之前,我天天吃野菜就热水吗?”
沈敛之不服气的扯过新衣服和她掰扯:
“家里不是还有老母鸡吗?每天下的鸡蛋不能吃吗?
四只老母鸡都叫你吃了,你还说没吃的。
唐宁,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谁家不是糙米配野菜,就这么过的,就你非要吃香的喝辣的。”
唐宁瞬间觉得自己多余和他说话,眼盲心瞎的东西,原主对他的付出,他心安理得的享受,一点也没看到。
沈敛之自己当圣父,对谁都热心肠,娶了媳妇以后更是变成了大孝子。
他娘不容易,对他娘要孝顺,要敬着他娘。
原主一心为他,想要让他认可她,把自己忙成了陀螺。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下场。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原主心疼沈敛之,甚至都没有一辈子去倒霉。
见唐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朝他翻白眼,沈敛之气的手指直哆嗦,指着她:
“唐宁,人都说娶妻娶贤,可你的贤良淑德呢?
我说你咋非得要嫁给我,怕不是周围人都知道你什么德行,嫁不出去吧!”
唐宁邪魅一笑:
“沈敛之,你知不知道,自古便宜没好货。
我当初嫁给你,我爹娘倒贴那么多嫁妆,你能觉得我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当时的我觉得你是个好东西,还愿意陪你演演戏,现在发现你也不是个东西,干脆不演了,哎!我是泼妇我摊牌了。”
沈敛之听见这话,顿时气的差点晕过去,想要休妻的心一瞬间达到顶峰。
他是他们县最年轻的秀才,原本看不起他的唐宁舅舅现如今也对他礼遇有加,今年他就能下场乡试。
若是中了举,他前途一片光明,他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他。
瞧着沈敛之眼里都可以杀人的恨意,唐宁毫不怀疑,这人对自己动了杀心。
唐宁走过去打开门,丝毫不怕:
“还愣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去书院读书,要是再考不上举人,你比废物也好不了多少了。”
沈敛之深深的看了唐宁一眼,气冲冲的出了门。
出了门的沈敛之去了沈家,坐在沈老娘的床头不啃声。
沈老娘吃了药,刚捂着嘴躺下,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儿子给挖起来了:
“呜你嘶干啥?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