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出口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江慕白会发飙,在他发疯辱骂之前江淮就把电话给挂了,还把江慕白连带着江家人的号码一起拉进了黑名单,免得晚上睡觉都要被骚扰电话吵醒。
江淮一屁股坐到床上,冷静下来后才发觉刚才的举动太过冲动。
他没事和江慕白怄什么气。
等会儿江慕白不会到霍靳川面前告状吧?
回了A市江家人估计会来找他麻烦,不过也不会特别麻烦,毕竟他现在住在霍靳川家,江家人再大胆也不敢闹到霍靳川家里来。
好烦。
江淮越想心情越低落。
在他胡思乱想个不停时,房间门被人敲响,江淮来不及收敛情绪,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人是霍靳川。
在看见霍靳川的瞬间江淮心一凉。
这么快就来找他算账了?江慕白告状告得真快。
“不开心?”霍靳川抬手抚摸江淮紧皱的眉心。
“没有。”江淮偏头躲了一下,没让霍靳川碰到他,“你怎么来了?”
霍靳川收回手,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该吃药了。”
江淮这才注意到霍靳川另一只手里拿着药箱,原来霍靳川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的身体虽然不像之前那样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但还是需要每天吃药调理,霍靳川不提醒他他都差点忘了。
江淮后退两步让霍靳川进屋。
房间门阖上,霍靳川提着药箱走到岛台边把它放好:“你先坐会儿。”
霍靳川说完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杯,洗干净后接了杯温水放到江淮手边,擦干净手开始给江淮准备要吃的药。
江淮嗓子眼小,太大的药片一下咽不下去,需要掰扯两半,霍靳川垂着头耐心将五颜六色的药丸分好,让江淮分几次吃。
“药快没了。”霍靳川看了眼已经快要见底的药瓶,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带江淮去医院,不免有点懊恼,“这次回A市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江淮点头答应:“好。”
霍靳川给他找的医生都是最顶尖的,一点都不吝啬,抛去包养关系不谈,江淮真的很感谢霍靳川。
这个世界上除了霍靳川以外再也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上来了,江淮胆子大了起来。
他捧着温热的水杯,睫毛微垂:“霍靳川,你以后会后悔吗?”
正在配药的霍靳川闻言抬起头看了江淮一眼:“后悔什么?”
后悔对他这么好。
江淮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霍靳川把配好的药放在干净的纸上推到江淮面前,在江淮把药全部吃完后他才开口:“关于你的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即使知道这句话可能是假的江淮还是不可避免的动了心。
“那个……”江淮放下水杯,等他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抓住了霍靳川的手。
霍靳川愣住。
江淮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只觉得气血直往脑袋上涌,白皙的小脸染上红晕,马上就要收回这不听话的手。
霍靳川在江淮动作之前就做出了反应,反手将江淮白嫩的手捏在掌心中。
“你说。”霍靳川也不知道江淮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可是这是江淮头一次对他这么主动,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
人已经被架在这儿了,不说点什么霍靳川不会轻易松手,那不如破罐子破摔。
江淮这样想着眼睛一闭:“今天晚上你能留下来吗?”
“哐当——!”
霍靳川猛的起身将凳子带倒发出一声巨响。
江淮心一惊。
这是不愿意?
他就知道霍靳川肯定会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真的说了那种话,这下好了,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江淮用力抽回手,低着头不敢去看霍靳川的表情,攥紧的手指都在颤抖,可以看出他有多紧张。
“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霍靳川声音低沉。
江淮不知道要怎么和霍靳川解释,选择不说话,霍靳川的态度那么明显,只要他不说话,今天晚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明天两人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江淮自我安慰着。
“这家酒店应该有准备备用四件套吧?”霍靳川冷不丁开口打破沉默。
江淮脑袋掉线了一瞬:“啊,好像有的。”
“好。今天我睡床下陪你。”霍靳川把江淮的反常归结于今天在海滩上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把江淮给吓到了,否则按照江淮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霍靳川开心于江淮的主动,但更多的是忧虑。
“你晚上要住我的房间?”江淮不可置信反问道。
按道理来说霍靳川不应该先骂他痴心妄想然后愤然离开吗?
他就这样答应了?
好奇怪。
“不是你先邀请我的吗?”霍靳川有些好笑,见他呆呆的忍不住伸手揉了下脸,软绵的手感让人上瘾,“我去房间拿睡衣,你先去洗澡?”
江淮下意识点头,点完头才意识到事情发展不太对,刚要说话霍靳川已经走到门口,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要和霍靳川进一步发展了?
江淮坐在岛台前缓冲五分钟,最后还懵着脑袋去找睡衣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霍靳川已经拿着睡衣回来了。
江淮瞥了眼床上的睡衣,是他身上这套的放大版。
霍靳川真的很喜欢和他用一模一样的东西。
“过来吹头发。”霍靳川岔开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吹风机调试风力大小。
江淮哦了一声走到霍靳川面前,坐到霍靳川腿间,整个人像是窝在男人怀里似的,体型差一下就体现出来。
霍靳川手里的吹风机嗡嗡作响,江淮眯着眼享受着霍靳川的服务,像只漂亮小猫一样,矜贵又娇气。
霍靳川垂眸盯着江淮白嫩的后脖颈,江淮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让他想把脸埋进颈窝里嗅闻。
可惜他只敢凑近一点,偷偷的闻。
他好像那个痴汉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