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借巧姐儿生病为由,只管理府中事务半日,极要紧的才准上报。
十日之约这日林之孝如约前来,手里捧着一个小樟木箱子,路过的下人们以为在外面又寻到了什么稀奇珍贵玩意儿特意献给二奶奶把玩。
林之孝进入正房台矶,丫鬟们打起猩红毡帘入堂屋,见二奶奶正在南窗炕上靠东边板壁,身后倚着锁子锦靠背,腰后垫着一个引枕,正逗弄着大姐儿喝粥呢。
赶忙跪下请二奶奶安,见没有旁人只有一个平儿在旁。顺势打开了小樟木箱子,里面满满的银票似是喷涌而出。说:“不负二奶奶所望,拿出去的宝器统共当了三万两银子。”
凤姐儿惊讶道:“我原以为能当两万五千两银子就是不错,没成想还多了。”扫了箱子里的银票一眼。平儿顺势从林之孝手里接过,让林之孝落座。
林之孝忙道:“因是死当,而我拿去的宝器质地又属上乘,与当铺老板也熟识几年,自然不会叫小人吃了亏。”
凤姐儿道:“事儿办的不错,以后我的私事要多多麻烦林管家了。平儿,去东屋矶上把那包50两银子拿来给林管家。”
林之孝连连摆手,说道:“这都是小的份内的事,小的不会说话,二奶奶莫再提了。”
凤姐儿知晓林之孝并不是个见钱眼开之人,知晓自已着急用钱,并不想接这赏银。
凤姐儿笑着说道:“以后用到林管家的地方还多着呢,这就是来回的跑腿钱呢,一会儿你随我去陪嫁的铺子里瞧瞧,再去伢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林之孝见凤姐儿坚持,便就收了银子。
一行人先是来到距离国公府不远处的一个布庄,临街的两层小楼拐带一小后院,周围是沸沸扬扬的叫卖声好不热闹。除了两侧商铺,街上两侧满满的都是摆摊的老百姓,依旧能容马车通过。
一进铺子,只见掌柜的在柜台用手支着脑袋打瞌睡,伙计们也是懒懒散散的靠在布架上,氛围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过分安静了些。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闲逛般的进来瞧瞧,并不诚心要买。
凤姐儿走在前头,林之孝跟随后面。凤姐儿走到了柜台面前,掌柜的才半睡半醒的睁开眼嘟囔了一声:“要看布匹去柜台自行选择。”
这时林之孝从后面走向前对那掌柜的说:“李掌柜,这是我们东家。短短两年这铺子怎么这个光景了。”
李掌柜的一听倏地睁开眼,大惊道:“原来是东家来了,快里间里请,伙计快上茶。”一边擦着脑门莫须有的汗水,一边迎接着凤姐儿上里间。
凤姐儿边走边说道:“掌柜的日子好生悠闲,怕是比府里的县太爷还得意上三分。”说着坐在里间上首的椅子上一拍桌子。
李掌柜忙道:“东家,小人知错。原先生意客去人来红红火火,只是从去岁开始,隔壁不远处又新开了一家布店,价格比我们的便宜花样还多。
不久后,给我们供货的布商也转头去供了别家。小人去国公府禀报了几次,请求示下,只是传话的小厮只说奶奶在忙,等有空再来。
无法,小人只得在城外找了一家供货商暂时周转,只因他的货价格贵些,料子花样也不时兴,导致客人越来越少。小人也越来越怠惰。”
凤姐儿这才想起上一世每日府里的大小事务就让自已忙得团团转,每日不得闲,哪还有空再理自已的铺子。
还有不出半年这间铺子就倒闭了,转过了年另两间铺子也相继关门。但因国公府如日中天,自已手里也有大把银钱,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草草把铺子租出去了。
凤姐儿对掌柜的说:“虽说我并未及时休整店铺,但你这自暴自弃也是不得法。
最近我会派人去金陵接洽供货商,再将店铺的后院开辟出一地制作成衣,你去找一个手巧的裁缝,将制好的成衣摆在门口。
客人们买好布匹可直接在店里做新衣,衣裳有新样式我自会派人送来。
收益一季度一上报,每一季度都要比上一季至少多两成收益,做的好月例银子翻倍,否则这掌柜的就让别人也当当。”
凤姐儿想到几年后的衣服样式和时兴的料子,心想很快就会有宾客如云,纷至沓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