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公榭。
琦烨扮作车夫在公榭门口停下马车。
虞夏有些扭捏,被魏禹舟拉下车。
“哎呀哈哈,久仰谢兄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说话的人是梧州司理参军 魏熊。
魏禹舟也人模狗样的作揖,“想必是魏参军了。”
“是是是,谢兄请。”
“魏兄请。”
在门口寒暄一阵,一众人这才进了公榭。
“这人口失踪案还没调查清楚又有了杀人案,公榭官员忙,恐招待不周,谢兄多担待。”
“无妨。”
魏熊端看谢老爷身旁佝偻着背的小厮,这堂堂公榭之人,怎的带一个有残疾的下属,想来定是亲近之人。
魏熊也就有了一番亲近之意,“这位小兄弟,公榭前街有一茶馆,若小兄弟无事可去那歇脚。”
虞夏粗着嗓子说到:“多谢魏兄。”
这小兄弟声音竟然如此绵软,魏熊不禁多看了两眼。
旋即一宽阔身影遮挡住了魏熊的视线,“魏兄若是无事,谢某就先查探卷宗了。”
“那就有劳谢兄了。”
待魏熊离去,魏禹舟就锁了门,并吩咐门外小厮若是有人进来,必须先通报。
“是,大人。”
谢纯是淮州公榭的捕贼官,梧州接连发生人口失踪案和命案,梧州公榭不得不请富有查案盛名的谢纯来帮忙。
魏禹舟草草的翻阅了卷宗,近一个月以来,光是人口失踪案就有十三起,命案六起。
前日夜里,城郊回天坑中又发现三名无头女尸。
死状极其可怖,头颅被钝刀割下,伤口极其不规则,根据出血量来看抛尸现场并不是案发现场。
胸口有一三角状伤口,体内的内脏全部被掏空。
女子下体被切割下的男子生殖器官堵住。女子生前应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魏禹舟神色依旧冷凝,虞夏却越看越愤怒,“到底是何歹人,竟做出这等恶事!”
二人将卷宗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
“等等!”虞夏感觉有一个东西从脑海中溜走。
魏禹舟不急,慢慢等他想。
“魏禹舟,你能带我去看一看那女子的尸体吗?”
魏禹舟揽着她的腰,“那尸体爷看过,很是恐怖。”
两人这几日总是腻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去看的?
虞夏也没过多纠结,“无事,我感觉,我曾经看到过这种符号。”
虞夏指着卷宗上挂着的那三角符号说道。
停尸房。
据仵作验尸,这三名女尸已经死了近四天,尸体已经长满尸斑,散发着阵阵腐臭。
虞夏一靠近房门,就没忍住干呕了起来,男人站在她身后替她顺着气,“还可以吗?”
“无妨。”虞夏又从袖口里拿出一小包桂花蜜茶,包裹在手帕里掩在鼻口,硬着头皮进去了。
仵作齐老站在三名尸体前,神色没有一点异样,甚至掏出怀里的牛肉干嚼了两口。
虞夏瞧见真是佩服。
狠人,真是个狠人!
“女娃娃,这尸体形状可不美,别看了做噩梦。”嗯……今天这牛肉老了,有点嚼不动。
虞夏有些诧异,室内灯光灰暗,自已离着仵作还远,他是怎么判断出自已是女子的?
“老头子做了一辈子仵作,是男是女一瞧便知。”
虞夏被熏得头疼,一句话都不想说,使劲儿拽了拽魏禹舟的袖子,男人这才开口,“无妨,我夫人想来看看这女尸有何端倪。”
“尸体在这儿,自已来瞧吧。”
虞夏硬着头皮走近,那女尸头部用白布掩盖着,她看不到被切割的脖颈。
魏禹舟替她掀开女尸胸前的白布,长满尸斑的惨白的女子胸膛就裸露在虞夏面前。
虞夏被眼前一幕冲击的说不出话来,胸前三角区域的伤口血液早已凝固,狰狞的割口赤裸裸的呈现在虞夏眼前。
两胸上方,喉管下方是第一个角,另外两个角过两胸在肋骨两侧。
从胸间一点直至三角,女子的胸膛被割成三瓣。
每三瓣都用针划刺上了诡异的图腾。
虞夏拍了拍魏禹舟的手,指着那三个图腾用力点头。
那齐老瞅见这一幕,嚼牛肉干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你认识这种图腾?”这图腾公榭中人查阅了整个梧州的藏书阁都没有头绪,略懂些歪门邪道的半仙儿见了也摇头说不知道。
虞夏拽着魏禹舟出了门,直到闻不到那股恶臭才停下脚步,拿下捂着口鼻的手帕,狠狠地喘了口气。
“魏禹舟,我在泰州曾见过此图腾!”
“泰州?”
虞夏用力点了点头,“当时我正在爬山,听见一女子惨叫过后就没了声,壮着胆子过去查看,发现那女子身上就画着这三种图腾。”
魏禹舟神色冷峻,盯着虞夏的眼神说不出的压迫,就在虞夏以为他会指责自已没有证据就胡言乱语时。
男人开口了,“简直胡闹!你既听见有女子惨叫声,还敢上前去查看。不要命了吗!”
虞夏松了口气,“你可信我说的?”
“你别转移话题。现在错的是你。”
“那你到底信不信嘛!”
“信,但是虞夏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差点没了小命。”
“万一歹人没有离开,就等着有人前去查看是能杀一个是一个呢?”
“哎呀,我带着侍卫了。”
可魏禹舟还是皱着眉头,“这种人多半是穷凶极恶之人,你带侍卫有何用!”
虞夏见他不依不饶也有些恼了,“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魏禹舟一噎,“你这是什么态度!”
“是是是,你想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
魏禹舟叫她一副无赖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大掌从后箍住她的腰,虞夏瞬间感觉自已腾空而起,下一瞬就被迫抱在魏禹舟腰上。
屁股顿时一痛,虞夏疼的流出了眼泪。
“哇——,狗男人你干什么!”呜呜呜,虞夏又疼又羞愤欲死。
这可不是床上调情,他是真的在打自已屁股!
自打十岁以后,她爹都没打过她屁股,这狗男人凭什么!
啪,啪啪!
巴掌不绝于耳的落到虞夏屁股上,虞夏眼泪越流越多,是真痛啊!
“长没长记性!下次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呜呜呜,“狗男人,你滚,我不用你管!”虞夏拳打脚踢。
啪啪啪,“说不说!”
“呜呜呜,我不说!呜——”虞夏死活不肯服软。
啪!虞夏哭的哽咽起来,一口咬住魏禹舟的后腰不松口。
魏禹舟身子一僵,黑着脸把她拎回了谢家庄子。
上马车时对琦烨叮嘱了几句。
琦烨余光扫见皇后娘娘哭的脸通红,自已主子怒气未平的模样,一路不敢多嘴。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