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排长队的店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只见那牌子上写着,“恢复灵力,改进灵根,修复灵脉”。
“修复灵脉。”墨故知喃喃自语。
“让尘,你来看看,那家店是卖什么的?”
墨故知的话打断了让尘对食物虔诚地祈祷。
“没见过啊,新开的店吧。”让尘中断作法移步窗前,“望归城的商铺都在归一宗有报备,不过我许久没下山了有些也不太清楚。”
“有什么不对劲吗,小师叔?”浥青放下筷子也凑了上来。
墨故知指着牌子示意浥青,浥青定睛一看,脸上掠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再三确认还是不能接受。
看着浥青震惊的神色,墨故知心下了然,“一会去看看。”
“看什么看什么啊。”一个三个的都凑在窗前,就连寻岳都放下了人生大事凑了过来。
“没什么。”墨故知用手指抵住寻岳的额头,“去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们打包回去,怀玉和他一起去。”
归一宗的新弟子中除了浥青没人知道须怀玉灵脉损毁的事,宗门大选的那场闹剧其他三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只知道须怀玉有时也要吃药却不知具体。
墨故知微微仰头,脑中一团乱麻。
结账时她将刻着清宁姓名的白玉牌递给了掌柜。
归一宗的白玉牌与其说是归一宗弟子身份的象征,不如说是回家的钥匙和结账的卡,四海界中所有店铺皆可使用,年底自会有专人根据这白玉牌子划归灵石,当然每次消费要报账的。
掌柜的接过令牌顿时一怔,墨故知微微抬头,眉梢轻挑,似乎在询问怎么了。
掌柜不敢怠慢,刚刚听说清宁仙尊新收了弟子,如今更是确认。
结完帐,墨故知收回白玉牌,指着个铺子问道,“掌柜的,你知道那个铺子是做什么的吗?”
掌柜的顺着墨故知手指方向望去,“那个啊,是新开张的药铺,说是有提升灵力和境界的丹药,据说灵验得很。”
“这样啊,那我们得去看看,长长见识也行啊。”
出来时,在墨故知的再三拒绝下,终于可以自已控制轮椅下了台阶,避免了另一场的社死。
墨故知领着众人去了新开张的药铺,趁其他人在铺子门口排队时,她到掌柜柜台前,“掌柜的,你们这能治灵脉吗?”
药铺掌柜身着一身白色宽袍,正挑拣药材,闻言放下手中活计,上下扫视墨故知一眼,“你身体虽弱,但灵脉并无问题,要想问诊去门口排队。”
墨故知笑笑没有说话,转头出去将须怀玉带了进来。
“掌柜的你看看这个能治吗?”
挑拣药材的掌柜听见墨故知的声音不耐道,“都说了问诊排队,怎么——”
那柜台后的人看见须怀玉愣住了一瞬,又迅速恢复神色,捋了捋胡须,“这个倒是还有让老夫出手的价值。”
说罢将二人引入里间。
须怀玉有些不明所以,墨故知解释道,“他这能修复灵脉。”
墨故知见须怀玉瞬间激动了脸色,又强行压了下去,安慰道,“没事,先看看。”
只见那掌柜撩起衣袖,正襟危坐,气势倒是很足。
须怀玉坐在对面神情专注地盯着自已手腕上的三根手指,墨故知则在一旁观察里间的布局。
过了许久掌柜松手缓缓说道,“的确已经灵脉尽毁,应是没有缘由突然发生。”
须怀玉神色一喜,“您说的是,突然有一天就这样了。”
墨故知更是惊喜,“您能救吗?”
掌柜捋了捋胡须,沉沉叹了口气,“你这是灵气过剩以至于灵脉承受不住导致的。要是想治需散尽灵气,重塑经脉。”
“这······”墨故知犹豫了,看向须怀玉的表情有些悲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身在其中的须怀玉看不出神态,但紧咬的牙关和颤抖的手臂都暴露了此刻他内心的挣扎。
最终,他长舒了一口气,“让我试试吧,小师叔。”
走出药铺,四人仍在排着长队,浥青见二人出来问道,“怎么样?”
墨故知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说是有办法,可······”
这时另外三人凑了过来,叽叽喳喳讨论各自买的灵丹妙药,打破了沉重的氛围,墨故知将白玉牌子扔给让尘,“我和怀玉得回去吃药,让尘你领他们逛吧,我买单。”
说罢趁众人还未反应就拽着须怀玉离开了。
“小师叔不是吃完药出来的吗?”寻岳挠了挠头,“算了不管了,大师兄我要吃那个雪豆沙。”
回程路上,墨故知支开须怀玉让他先去找闲时夕过来便独自一人又来到了月霞峰。
这次虽然也很紧急,但她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打过招呼后才小心翼翼地进入室内。没别的原因,头上包还没消呢。
万幸弗唯在翻书,见她进来,问道,“不是下山了?”
“是下山了,在山下发现个好东西。”墨故知神秘兮兮地掏出个青白玉的小瓶,“你看看这个。”
弗唯接过闻了闻,“这个味道有点儿熟悉啊。”
“山下一个药铺买的,散灵力的。”
“散灵力?”弗唯眼神疑惑,“你买这种东西做什么?”
墨故知将在山下所见所遇一五一十地讲给弗唯,最后转了转脖子,声音散漫,“那老头儿肯定有问题。”
“除了我们整个望归城的地界儿没人知道怀玉灵脉损毁的事,就算是别的宗门泄露的,那怎么就这么巧我们一下山就看见了个药铺,别人都得排队,灵脉损毁的人就不用,怀玉还正好对症,而且······”
“而且什么?”
“他看怀玉的眼神不对劲。”
墨故知回程的一路上快将小说翻烂了,都没有找到有关这件事的蛛丝马迹,最后终于确定,这本破书一点没有提及归一宗灭门之前的事情,这算什么金手指,除了结局啥也不告诉。
在心里把系统祖宗十八辈都骂过一遍后,墨故知还是被迫坦然地接受了命运。
“他看怀玉不像看一个陌生人,就像是,像是······”墨故知脑中反复回忆那个画面,就好像。
“就好像他特意在等怀玉!”
墨故知终于在各种表达中找到了准确的形容。
“下蛊,假象,灵力······”她喃喃自语,不同的画面、声音在脑海中交叠,一团乱麻好像终于被扯出了根细绳。
另一边的弗唯也没闲着,他总觉得那小瓶子里装的东西好像在哪见过,就在刚刚,
“找到了!找到了!”弗唯扑倒一本书上急促地翻找着,一个与瓶中丹药相似的图画跃然纸上,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噬灵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