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此次由飘渺宗承办,在东阳山上举行,归一宗灵舰到的时候,山下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除了参赛宗门外,还会有些商贩和散修在山下做点小生意。
上了东阳山,迎面就是一巨型演武场,周围呈包围状由上而下坐满了观众,一时间人声鼎沸,演武场四周划出十七个区域,分别立着五宗十二派的牌子,归一宗和玄天宗同属北方,相邻坐在一面,除却五宗十二派,还有一些小门派坐在观众席第一排,这也是主办方留给宗门的位置。
几个大的带着一帮小的坐到归一宗的座位上,紧接着就听见身后人群沸腾起来。
“是弗唯真人!”
“终于见到弗唯真人了,好帅!”
“天啊,这就是陌上人如玉的感觉吗?”
“额······”墨故知扯了扯闲逸的袖子,“五师兄这么受欢迎吗?”
闲逸和自家小徒弟争抢着最后一块牛乳糕,结果一打岔,闲逸痛失牛乳糕一块。
“他以前老穿身白,还喜欢摇着把扇子,走的文艺路线。”
墨故知瞪大眼睛,“想不到暴躁男妈妈还有这种过去呢?”
“你说什么?”弗唯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睨着轮椅上的人,“暴躁男妈妈是什么鬼?”
墨故知打了个哆嗦,故作镇静抬头看天,“我最近是不是耳朵不太好用了,怎么老幻听呢?”
弗唯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是吗?我回去就调药,看你什么时候好。”
墨故知回头,一脸惊讶,“哎呀,五师兄,好巧啊。”
“呵。”弗唯冲旁边玄天宗的长老拱手行礼,嘴上接着威胁,“我看小师妹脸色不太好,今晚回去喝一剂补身的药。”
墨故知:哎呦我这张嘴啊。
大人们一般坐在前面,墨故知跟弗唯一辈,这会儿被夹在弗唯和闲逸中间如坐针毡。
她现在真是寄居蟹搬家——蚌埠住了。
“哎,三师兄,为什么其他宗门都有宗服啊?”
墨故知环视一圈转移话题,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玄天宗的人。
人家不仅人数上占优势,望过去还一水儿的青蓝云纹,阳光下像海浪似的,很是夺目。
“你喜欢什么颜色?”闲逸突然问道。
“黑······红?”
他又指了指身后五颜六色的弟子们,“你猜他们喜欢什么颜色?”
“额······看衣服就能看出来吧。”
闲逸又塞了一块柿子饼,嘴里含糊不清,“以前订过宗服,后来因为颜色问题打起来了,就没再提过了。”
呵,按照归一宗代代相传的性格,突然统一服装,和统一他们性格有什么区别。
“我勒个超雄宗门啊。”墨故知抄起手,像个小老头似感慨。
弗唯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墨故知一个,闲逸两个。
“这是为了你们自由生长,找到自已的个性,别不懂宗门的良苦用心。”
墨故知捂着脑袋,给闲逸使眼色,“你是师兄他还打你?!”
闲逸捂着同款脑袋,摇摇头,一言难尽。
玄天宗的长老过来社交,弗唯站起身,二人就在墨故知眼前唠了起来,另一边又是个终极社恐,她仰头四十五度望天,第一次觉得这个辈分真的可以不用那么大。
正独自哀伤时,衣摆被人抽动。
墨故知回头就看见寻岳和余欢对着她挤眉弄眼。
眼见两个大人各忙各的,都没有注意她,几个小孩一溜烟就进了人群。
四海大陆内几乎所有修士都聚集在东阳山上,此刻飘渺宗附属的平阳城正有人带头开设赌局。
寻岳没心没肺扒拉开人群给墨故知清出了一条路,宗门大比属于四海界集体的盛事,来赌局下注的修士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可现在,他们都被一个小孩扒拉到一边。
墨故知低着头无地自容,能不能来个缝让她钻进去啊。
“我师叔腿脚不便,大家包容一下,包容一下。”
一行人借着墨故知开路,硬生生挤到了最前面。
“寻岳!”
寻岳听见小师叔叫自已,屁颠颠凑了过来,喜提大巴掌一个。
须怀玉已经看完了一圈,竟然没找到归一宗的名字,“这些宗门里怎么没有归一宗啊。”
赌局老板瞅了一眼须怀玉,搬出个单独押注的牌子,“归一宗两届宗门大比都没参加,等确定下来再摆上。”
一旁有人赞同道,“前两届我都下好注了,结果告诉我归一宗压根没来,费了好大劲才把钱要回来。”
墨故知: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归一宗已经到了。”
须怀玉边说边拿出个储物袋,“这些全押在归一宗上。”
赌局老板一听,立马摆上归一宗的牌子,接过储物袋掂量了下,打开直接闪瞎了双眼,全是灵气极足的上品灵石。
“你把年例都押上了?”寻岳揽过须怀玉,眯眼戳戳他的肩膀。
须怀玉面不改色,“把我师父金库撬了。”
寻岳:!!!这是可以的吗?
浥青和余欢也直接梭哈,“这里面是我的年例还有师父给的零花钱,全押了。”
寻岳瞪大双眼,“你们怎么都有师父给的零花钱?”
为什么我师父只知道跟我抢吃的!
墨故知摩挲着下巴,在人群中听着路人此起彼伏的声音。
“这几个小孩倒是会押,全放在归一宗虽然挣得不多,但肯定不会赔。”
“也不一定。”有人反驳道,“归一宗今年参加比赛的全是新入门的小孩儿,距离上次宗门大选才过去多久啊,队伍里有没有金丹都不知道。”
“这样吗?”一个刚要把灵石押在归一宗的修士赶紧捂紧了灵石袋子,“要真是这样还不如接着缺席。”
“这不是骗人下注吗?”
“谁说不是呢?”那个人接着说道,“听说清宁仙尊收的那个弟子还是个身有残缺的,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确定。”
“我邻居家的表舅的二婶的弟弟就参加过宗门大选,听说那个,说两句话都得吐口血。”
“怪不得有人说归一宗要完了,听说里面还有个灵脉废了的,也不知道那些真人怎么想的,难不成饥不择食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对归一宗的讨论越来越多,渐渐的,越来越多人要回了自已的灵石,选了别的宗门下注。
寻岳听不过去想要上前理论,墨故知拉住他,紧紧盯着放在桌案上的香,“别冲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看样子今年众望所归是青云剑宗了。
“归一宗,二十块灵晶。”一道声音踩在最后一刻下了赌注,众人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子。
那人坐着轮椅看不出身量,懒洋洋靠在扶手上,一双眼睛漆黑泛着慑人的光亮,嘴角漾起的笑意肆意又轻蔑。
“谁说归一宗今年连个金丹都没有的。”
“宗门大选才过去多久,就算再天才也就刚刚金丹吧,你知不知道一个境界的初期和大圆满差距多大?”
“就是,身体不好就别来凑热闹了,你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修炼。”人群里有人附和出声。
“是吗?”墨故知笑了笑,“那劳烦各位看看我境界如何啊?”
元婴期的威压倾泻而出,大片修士被迫弯下了脊背。
“归一宗,二十块灵晶,听见了吗?”
墨故知上前,微笑将盒子递给老板,接了票据点头致谢后带着几人离开。
等几人离去,元婴期的压力骤然消失。
“那个残废,到什么境界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元婴了。”几个修为高些的修士开口,“而且不是元婴初期。”
“墨衣,轮椅。”
“那、该不会是清宁仙尊的徒弟。”
“那个动不动吐血的墨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