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闻言心暖了暖。
少年灿烂的笑,像是小太阳一样,让人看着不由得想笑。
“好,多谢少将军体谅。”
痛快洗了个热水澡,躺在自已软榻上,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自从他被调兄长身边后,就一直跟兄长一个营帐,营帐内多了个软榻,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
姜翎掀开被子下床,坐在软榻边的凳子上,目光直直盯着他,见他有些想醒,抬手点了他睡穴。
将正在熟睡的人手拉过来,袖子卷上去,果然看到那道熟悉的刀疤,嘴唇抿了抿。
果然自已没感觉错,“莫小童”就是三儿,本想将人叫醒问问情况,转念一想,若是爹知道的话,定然会将人送回去。
姜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瞒着吧。
三儿看着稳重不少,暂时留在军营也好,总比放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好,只是皇帝居然放他走,难道是祖母做了什么。
……鞭打?
该不会是做得戏吧!
睡梦中的姜笙还不知道,自已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一觉直接睡到天亮,醒来后坐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
简单洗漱了下吃点东西,就被冷风叫过去。
看着不远处的兵士,姜笙脑子还有些懵逼:“冷风,这些人是?”
“少将军说你要开荒,就调了两百人让你调遣,你想在哪里开荒,怎么开荒都随便你。”
混沌的脑子,正慢慢清醒过来。
是了,他怎么睡迷糊了,既然想将空间粮引出来,那必然要有个好由头,还有什么比开荒种田更好的借口嘛。
姜笙想到这里,浑身都是干劲了。
咧开嘴笑:“好,我知道了,多谢冷护卫。”
冷风怀里还是抱着那把剑,闻言扯了扯嘴角,有些别扭道:“不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只是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这附近的土地贫瘠,就算开荒种田,可能收成也好不到那,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养田的话,没个三五年都不成。”
姜笙嗯了一声,那是正常情况,可他身有异宝自然不用那么费事。
别说是贫瘠的土地,就是悬崖峭壁,只要有灵泉水浇灌,长成不是什么问题。
挑选好开荒地后,开始分配人干活。
姜笙选好监工的人,平时只要过来看一眼,其余时候都不用盯着,他有了更多时间做暗器,毒药。
营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零件,毒针闪烁着黑色锋芒……
姜翎掀开帘子进来,就看到那忙活着的身影,将糕点盘子放在桌上,语气温和:“小童,坐累了就休息下吃点东西。”
“这里有你最喜欢吃的米糕,我去镇上看到,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嗯?少将军怎么知道我喜欢米糕。”
姜笙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
莫小童喜欢吃米糕?
他怎么记得喜欢吃桂花糕,难道是记错了嘛。
姜翎神色自若:“……奥,以前我看你买过,以为你喜欢吃,难道你是给军医买得嘛。”
“没有,我喜欢吃,多谢少将军。”
姜笙没多想,笑着道谢:“少将军你人真好,除了我兄长祖母外,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哦,你其他家人呢。”
“我爹对我不太好,他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哪里都不好是个废物,不过没事,我也不喜欢他就是了。”
姜翎忍不住笑道:“是嘛,那或许是你爹不够了解你,等了解你之后,会发现你很善良聪明,以后肯定会改观。”
姜笙扁扁嘴,有些委屈道:“不会的,我爹永远不会喜欢我,我文不成武不就的,非要让他满意活得要多累啊。”
“当个有出息的儿子,还不如当个纨绔来得自由自在。”
“哦,那你现在不是很好,聪明又能干嘛,为何不想去当纨绔了。”
姜翎很好奇,以往三儿的性子,可没这么沉稳,到底在京城发生了什么,才让他性子变化这么大。
姜笙脸上笑意收敛,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痛苦,最后被压下去恢复平静。
闷闷道:“没什么,只是经历了些事,想要换一个活法罢了。”
“……换一个活法?”
“嗯,当纨绔也是要有底气,当没有底气的时候,就要改变了,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嘛。”
姜翎见他不想说,岔开话题:“等秋天过去,冬天一般没什么战争,我带你去滑雪可好。”
姜笙手上一顿,抬起头看着他:“真得?我也能去看雪,这里的雪是不是很大,比京城要大多了对嘛。”
“嗯,南疆北荒冬天都非常冷,下雪也会很厚,玩雪滑雪是最好的。”
“好啊,到时候我跟少将军去。”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姜笙组装好一把袖箭,直接放在一旁,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洗了个手才拿起米糕吃,入口绵软带着米香,不是太甜,是他很喜欢的味道。
“唔,好吃,是张记家的味道。”
姜翎见他喜欢,嘴角不自觉上扬着。
“喜欢就好,以后去城里给你带,还有不少好玩好吃的,等忙过这段时间带你去。”
姜笙三两口吃下一块,看向挂着温润笑意的人,试探道:“少将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救了我的命,我对你好是应该的,有什么问题嘛。”
“额,没,没有。”
姜翎笑了笑,起身去处理公务了。
两人各自忙着自已的事,气氛很是温馨。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从南疆写出的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呈上政务殿。
乾帝翻看着折子,眉头一皱:“姜翎重伤?没死嘛。”
扭头看向一旁的老太监。
尽忠察觉到那迫人的视线,手忍不住抖了抖,很快恢复正常:“回陛下的话,探子回禀说是被抓了,姜大公子重伤奄奄一息。”
“就算是没死,人也基本废掉了,日后病痛缠身,活着也是煎熬。”
乾帝闻言收回视线,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道:“真是太可惜了,当初姜大公子在京城,可是名动京城的公子啊。”
“连朕的皇子都给比下去了,如今重伤病秧子,属实有些可怜了。”
嘴上说着可怜,可脸上的笑意在加深。
尽忠扫了眼,忙低下头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