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抱着刚出生的小皇子,直接走进长生殿,将襁褓直接给张道长,眼神漠然:“尽快取出心头血制延寿丹……”
张道长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眼虚弱的小皇子,平静道:“陛下,小皇子如此虚弱,只怕受不住取心头血。”
“还是在养养,身子好了取的血多,延寿丹自然也更多些。”
“哦,小皇子是早产得,道长确定养养可行,万一中途早夭的话,朕的丹药怎么办。”
乾帝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张道长低着头,恭敬道:“回陛下的话,贫道明白了,这就安排下去准备取心头血,十日后延寿丹给陛下。”
“嗯,找那人的事如何了,可有何发现?”
“……并未确定,但怀疑之人已确定,就在姜家,霍家,温家三家公子之中,还需要再细细探查一遍。”
乾帝挑挑眉,有些诧异:“温家?丞相府一直在京都很安分,如何能是那天命之人,道长是如何确定得。”
张道长神色从容,语气淡然无波:“去年接连发生几件大事,南疆涉及姜家,霍家,九都水患,瘟疫涉及温家。”
“原来如此,可疑之人有多少个?”
“十人……”
乾帝听到这话,脸上神色一松,目光灼灼盯着他:“如此说来,很快就能找出来天命之人,朕的长生丹也可制成了。”
张道长迟疑了一瞬颔首:“是,若是能找到天命之人,制出长生丹指日可待。”
话音刚落,肩膀被帝王拍了拍。
“道长若是能办成,日后想要什么都可提,哪怕是封王有封地,女子财宝都可以。”
“不敢,陛下乃真龙天子,为陛下做事是应当的,贫道不敢居功。”
乾帝笑声越发大,显然对这话很受用,眼神温和不少:“放心,朕是绝对不会亏了你的,延寿丹尽快给朕。”
张道长看着他背影远去,低头看了眼婴孩,转身走进密室内。
看着那道身影,挑挑眉:“国师怎么来了?”
“听闻皇子生了,便过来看看罢了,本座很好奇道长为何这般做,这婴孩的心头血,当真可制延寿丹嘛。”
无尘国师一步步靠近,眼神死死盯着他。
张道长轻笑一声,眼底带着异样的光:“贫道说能就是能,国师若是不信的话,这延寿丹可交给你做。”
“……哈,本座只是随口一说,道长可别动怒嘛。”
“最近本座知道些有趣的事,可惜无人能说,只能来找道长说说看。”
无尘国师坐在桌前,四周架子上摆满书,随手拿了一本翻开,随口说着。
“传言两百年前,有一个天道教,每次他们出现的地方,都会掀起腥风血雨伴随着王朝覆灭……”
张道长手指摩挲了下,轻笑道:“国师的意思是,贫道是天道教的人,来大乾只是为了覆灭大乾嘛。”
国师如玉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杯盏,哑然一笑:“唔,本座不关心覆不覆灭,但对天道教拥护天命之人很有兴趣。”
“不如我们合作如何,你告知本座,天命之人身上到底有何秘密,你们为何要拥护他。”
沉默,死寂一般沉默在蔓延。
张道长神色如常,眸子如古井一般:“国师大人,贫道实在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天命之人只是陛下的药引罢了。”
无尘国师眼尾上调,无端多了几分妖异:“是嘛,那我们就试试看,到底谁先找出天命之人。”
“时候不早了,本座就不多叨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密室只剩下张道长一人,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墙角凭空出现一道影子,声音粗噶:“主人,需要处理掉国师灭口嘛,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张道长低声道:“不必,此时动手只会引起昏君注意,等待一个时机,还有尽快找出天命之人。”
“让你盯着那几个人,可有何异常?”
“……回主人,其他九人无异常,但姜家三郎行踪未知,不知是死了还是怎么了,一直未出现。”
“哦,姜家人什么反应?”
黑影一五一十道:“姜大将军骂骂咧咧,对姜三郎很是不待见,其他人对他很关心,但奇怪的是无人去找。”
张道长扭头看向他,有些诧异:“姜三郎虽然是纨绔,但在长公主那很受宠,还有姜大郎,都没一人去找嘛。”
“是,影三影四说并未有人找。”
“……如此说来,要么就是真不担心,要么就是知道姜三郎在哪里,很安全才会不需要找人。”
黑影嗯了一声:“主人,还要继续找姜三郎嘛,那不过是个纨绔罢了,如何能是天命之人。”
张道长端着杯盏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干涩的喉咙舒服多了。
“盯着,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你下去盯着国师,看看他跟何人接触过。”
“是,主人。”
密室重新安静下来,张道长将襁褓交给其他人,交代两句:“好生照料着,过两日贫道有大用。”
“是!”
张道长盘膝坐下,晃动着手中龟甲,准备再算一算天命之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会反噬如此严重。
铜钱散落在地上,还不等他看清楚,就感觉眼前一道刺眼的光亮起,惨叫一声闭上眼,可已经晚了。
鲜血顺着眼角滑落,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喃喃着:“果然天道不可违,这次的天命之人就如此强嘛,只是算一算反噬都如此厉害。”
小道士听见惨叫声,急忙走过来,看着他眼角流血担忧道:“师傅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张道长摇摇头:“没事,窥探天机该有的代价罢了,过几日养养就好了,石头你帮为师看看,把铜钱位置画下来。”
“……啊,为何要画下来。”
“为师道行不够,那就请师傅师兄看看,不画下来如何让他们看,注意别弄乱铜钱位置。”
小道士点点头,起身去拿纸炭笔,跪在地上开始画起来,片刻就画好了。
“师傅已经好了,还需要徒儿做什么吗?”